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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爷爷说:“我们现在有两个主要问题,需要扯清楚。
第一件事,剪秋是怎么死的?谁是凶手?他的躯体,抛尸或埋在哪里?青蒿,你是红军战士,跟随剪秋师长,为穷人打天下。
按道理,你最清楚剪秋师长的情况,你给我们介绍一下。”
“各位宗亲,剪秋师长的亲属,我所晓得的,红军在赤芍首长的领导下,前四场反围剿战争,可以说,我们是大获全胜。”
青蒿老子说:“可是,赤芍首长被迫离开领导岗位后,第五次反围剿战争,我们失败了,我们被迫长征。
恰在这个时候,我为了送京墨和杜鹃的女儿小栀子回神童湾,离开了剪秋师长。
所以,后面的情况,我不晓得。”
“你离开之前,红军长征,是否有一条规划好的路线?”
“规划好路线,我只是一个老兵,级别不够,接触不到。
但我听杜鹃私下说,红军长征,准备从赣南,进入广西,或者湖南的郴州。”
“进入湖南也好,进入广西也好,势必渡过天堑湘江。
青蒿老子,是不是?”
游方郎中插话说:“前一个月,我到九嶷山上采药,听当地人说,红军抢渡湘江,遭遇何键三十万大军,一场血战,不晓得死了多少人。
过山瑶的瑶民和我说,三年不喝湘江水,十年不吃湘江鱼。”
“湘江血战,极有可能,剪秋在此役壮烈牺牲。”
我大爷爷说:“我的意见是,由我和青蒿牵头,带着剪秋的二弟,和剪秋的第二个儿子二木匠江篱,过两天就出发,去广西灌阳、湖南道县、宁远县、江华县那一带,第一是打听剪秋尸骨的下落,第二是寻找杀害剪秋的凶手,务必为剪秋报此深仇大恨!”
“第二件事,剪秋的头颅,怎么安置?”
我大爷爷问第三房祖同公房的主事人:“应耕,你们这一房,族众多,你拿个主意。”
应耕先是说客气话:“剪秋是二十代,我是第二十六代,我喊剪秋师长,不晓得要太太太,太几下。
晚辈出个主意,一是剪秋的尸骨的未找到之前,二是凶手被我们处死之前,剪秋师长的头颅骨,不能下葬!
装在棺木里,两条春凳搁着,直到剪秋前辈的尸骨找到,凶手伏法,才能公祭下葬!”
“应耕,你这个主意太好了!”
我大爷爷说:“为人弟,为人子,血海深仇未报,谈什么入土为安!”
“茱萸,你是剪秋的长子,俗话说,长兄当父,说说你的意见。”
茱萸喝过一口茶,茶水在口腔里、喉咙里打了个转,吐在青砖地面上,才慢慢悠悠地说:“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我大爷爷骂道:“到了这个时候,你满口都是之乎者也,你的圣贤书,是从屁眼里读进去的?”
我大爷爷的话,拂了茱萸的面子。
茱萸大怒:“洪钟殷殷魂已归,逝者入土洞难挥。
谁不服?跟我来理论!”
二木匠江篱,一柄鲁班斧,砸在茱萸面前的桌子上,说:“我第一个服气!”
茱萸问:“老二,你凭什么不服气?”
“就凭我开山祖师爷传给我的斧头!”
茱萸摇晃着线吊脑壳,说:“竖子,不可教也!”
我大爷爷枳壳,我二爷爷陈皮,和剪秋的三个弟弟,仿佛早已串通一气,赌咒发誓,非得用凶手的头颅,来祭奠剪秋的英灵。
茱萸的话,没人支持,等于放屁。
茱萸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们非得倒反天罡,我宁可撒手不管。”
二木匠江篱说:“有机会,我们兄弟,得好好感谢卫茅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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