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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公之前三年,西汉皇帝刘欣,封赐刘昌为湘乡侯以来,神童湾街上管辖的四个乡,丰乐乡,云下乡,延福乡,乐善乡,出了一个最令人不齿的土贼牯子,叫韩国瑜。
韩国瑜生下来,就是个偏脑壳,头部永远向西。
后来,得了小儿麻痹症,一条右腿,比左腿少了三公分,而且少了大半圈,走起路来,脚步永远向东。
韩国瑜也算是个大活人,做不了农业的活计,剩下只有一条活路,偷。
其他值钱的东西,韩国瑜永远都偷不到,只有将军庙衙门的厕所里、天王寺巡检司的厕所里,每天都有人遗弃的黄金之物,其他人都不会轻易去偷的,韩国瑜就专门偷这种黄金物。
外号叫咸干鱼的韩国瑜,可以侧着身子,从二十公分的蹲坑里钻下去,钻到厕所的大坑里,把黄金物偷满一担。
什么是黄金之物?哈,就是大粪,人的粪便,农民最常用的底肥,或者追肥。
别人家里的单季稻,即使收成最好,每亩不过七百多斤。
我爷老子决明和我义父无患种的田,每亩达到九百斤。
什么原因?我爷老子用的咸干鱼用双手捧出来黄金物,干巴巴的一担,一担抵得两担用。
人心都是肉长的。
我爷老子决明,我义父无患,走上二十多里路去挑肥,顺便给咸干鱼带点时鲜蔬菜,夏天里出的辣椒子,茄子,四季豆,空心菜;秋冬季出的包心菜,大萝卜,筵席菜,香葱。
咸干鱼是个晓得好丑的人,所以,把他偷来的黄金物,销赃给我爷老子。
老街东头的望湘门,不晓得什么时候建的,椽子烂了,青瓦碎了,需要一次彻底的检盖。
望乡门有三层楼高,一般的泥工,不敢上去,尤其是在冬天,北风一刮,冻得人流青鼻涕水。
负责翻修望湘门工程的人,正好是咸干鱼的舅舅,正愁找不到胆大的泥工师傅。
咸干鱼说:“舅舅,你莫急,我帮你喊两个好的师傅来。”
正好我义父无患,挑着一担粪桶,来销赃黄金屋,咸干鱼说:“我舅舅检修望湘门的屋面,你和决明,来干不干?”
“干!
怎么不干?”
无患说:“有活干,就有饭吃,有钱用。
我和决明,明天就过来干。”
我义父无患,我爷老子决明,做起手艺来,当真是一丝不苟,先是将烂掉的椽子锯掉,补上新椽子,钉上荷风板。
两兄弟一个在上,一个在下,把所有的青瓦揭起来六行半,烂掉的青瓦,街上的行人多,绝对不能乱丢。
用个木桶子,吊到地上。
盖瓦片时,不论槽瓦盖瓦,搭接的长短均匀,盖一槽,用笔直的木条,压正。
中午下来吃饭的时候,咸干鱼的舅舅问我爷老子:“西阳大塅里,历来是鱼米之乡。
我问你,你认识剪秋吗?”
“剪秋是我叔叔,他带着一帮人,七年前,往江西井冈山去了。”
“我有一个表弟,叫独活。
独活与你们西阳塅里的菖蒲,也是亲戚。
菖蒲带着我表弟,跟着剪秋外出了。”
“老板,你有没有个亲戚,叫做地榆?”
我爷老子说:“当年,我媠姊的孙女女贞,曾带着地榆,来过我家里。”
“是的,地榆是我堂姐夫,就住在老街上。”
咸干鱼的舅舅说:“可惜,我堂姐夫,被人暗害了。”
我义父笑而不语。
舅舅问:“无患,说到我堂姐夫被人暗害了,你居然还笑?”
“舅舅,你不晓得,当年,我扮作算命瞎子的孙子,把参与暗害你堂姐夫的凶手之一,辛夷,从将军庙里骗出来,才查到了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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