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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嬷嬷脚步轻微,来到刘嬷嬷身旁,皱眉低声问她:“你又在做何?总归是二姑娘,别闹的太过!
到时谁脸上都不好看!”
刘嬷嬷哼道:“怕甚!
说是二姑娘,但养在外面的,能有几分脸面?”
见她这副执迷不悟的模样,陈嬷嬷摇摇头,没再说话。
那面苏玉昭和许夫人,一番客套的寒暄后,两人各自落座。
许夫人眸光微闪,目光落到地面瓷器,微不可见停顿半息,轻笑开口道:“才刚在外面,听到一声脆响,这驿站的房间,终究是过于狭窄,你们平日里往来,可得多加注意着。”
“您说的是呢。”
刘嬷嬷颠颠上前,殷勤地笑道:“老奴早说,二姑娘身边奴婢,不够谨慎细心,平日里大呼小叫,总也没个规矩,真真是让人忧心。”
银桃暴怒道:“你满口胡言,明明是你......”
“银桃!”
秦嬷嬷轻呵一声,她声音不大,却让银桃倏地噤声。
刘嬷嬷见此,愈加得意起来,摸摸胸口的寒玉,满意地勾起嘴角。
秦嬷嬷淡淡看去,面容很是平静,说道:“拾珠和银桃两人,年纪轻,不知事,性情率直,有话说话,有时沉不住气,也是有的,她们出身卑贱,但知忠心侍主,这就很好。”
“既是奴婢秧子,也就不需多聪明,贵在听话懂事,老姐姐,你说呢?”
刘嬷嬷眯起眼睛,冷瞪着秦嬷嬷,神情肉眼可见的不善起来。
看到这里,赵氏差不多明白,这是苏林两府奴婢的博弈。
她捻着绣帕摁摁嘴角,心里已是打算,并不参与进去。
空气静默一瞬,陈嬷嬷轻咳一声,出来打圆场道:“都是忠心为主,也就没谁对谁错,时辰不早,也该用早膳,这地上的碎片,可得尽早清理,莫伤着姑娘才是。”
许是给陈嬷嬷面子,也或许是心虚,刘嬷嬷冷哼一声,往后退开半步,以示她的态度。
银桃性子更急躁,眼看就要再说什么,被拾珠拉着衣角拽回来。
赵氏见此,便知这事到此结束,她缓缓站起身,准备再叮嘱两句,也免显得她不够和善。
谁料她尚未出声,另一道稍冷的嗓音,先她一步响起。
“不急!”
短短两个字,明明听不出情绪,却无端令人心脏紧缩。
众人循声看过去,苏玉昭正襟危坐,脸上面无表情,直视陈嬷嬷问道:“听闻在苏府,规矩森严,治事严明,可有此事?”
这话问得奇怪,陈嬷嬷满头雾水,瞥过皱眉的刘嬷嬷,迟疑地回道:“......是。”
苏玉昭再问:“在苏府,怠慢敷衍主子,偷盗主子财物,该当何罪?”
陈嬷嬷脸一沉,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她早就说,狗急跳墙,兔急咬人,偏刘婆子不当真,今日也不知怎得,竟惹二姑娘至此。
刘嬷嬷也是心口一紧,但转念想到二姑娘素日脾性,又很快放下心来,并不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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