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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我和张金牙他们如期汇合,除了我和周敬以外,每个人身上都背着沉重的包裹,就这么离开广源村钻进了一望无垠的秦岭大山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这种荒郊野岭里面进行长途跋涉,以前最多最多就是和几个朋友去爬爬山而已,而且不是那种海拔特别的高的山,毕竟我这小身板我自个儿清楚,海拔超过一千五百米以上的山估计走半道我就上不去,眼下往这秦岭大山的老林子里面一钻,顿时我才知道什么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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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里面完全就没有人工开发的痕迹,林子里的草都快到膝盖了,每走一步就得拿棍子先在前面探一探,防止有蛇猫在草丛里面趁不注意给人来上一口,这还没走出十里地,就挑出十几条蛇,其中有一条听张金牙说是西北这边山里独有的一种蛇,叫黑巫蛇,贼毒,咬上人一口一个小时内不打血清的话毒素就会钻到内脏里,到那时候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了,给我吓得走的更加小心了,要不然在这荒山野岭里被咬上一口的话那我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只能眼睁睁的等死!
如此一来,我就走的更慢了,人走得慢就容易累,再加上现在日上三竿的,我走了没多久身上就开始不断冒汗,汗都把迷彩服给浸透了,黏糊在身上那感觉别提了,最恶心的是那味道,就跟东北的娘们在坛子里腌酸菜捂了一个来月似得,老销魂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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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恶的其实是山里面的蚊子,这山里头的蚊子可和城市里面的蚊子不一样,长得快有人半根手指头长短了,见了人不要命的往上扑,撒多少驱蚊的在身上都没用,据说那玩意能咬的老黄牛嗷嗷叫,这一路走下来我可是遭老罪了,最狠的一次是被俩牛虻在身上啃了两口,被牛虻咬过的人都知道,那东西咬人的时候特别疼,一口咬下去跟针扎似得,瞬间就能爽翻,过后被咬的地方肿的都能挂住A罩的bra了,好几天都消不了肿。
当然,相比于张金牙来说我还算是比较幸运的,那货在一旁解手的时候被一只藏在草丛上的牛虻钻裤裆里咬了一口,咬的丫捂着蛋满林子鬼嚎,差点没被直接干废,之后走路都得撅着屁股。
总之,仅仅一天的功夫我就被折磨的快崩溃了,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你说你他妈的没事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呗,干啥要贪财收那百劈刀,现在可好了,连以前的舒服日子都没有了,这就是犯贱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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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管怎么抱怨,总归是一天的行程结束了,我们在一座被当地人称之为“野人坡”
小山山顶上扎起了帐篷,吴胖子说这里地势高,有什么风吹草动容易察觉。
晚饭基本上是就着干粮和清水吃的,我嚼了半斤牛肉干吃了两块压缩饼干就抱着黑子钻回帐篷里睡觉了,我真的是太累了,第一次在野外长途跋涉,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这一觉我睡得昏昏沉沉的,自己都忘记时间了,最后是被张金牙那货给我拽起来的,一睁眼我才发现已经是凌晨四点钟左右了。
“你小子属猪的啊,睡这么死!”
张金牙咧着嘴就是对我好一通抱怨:“赶紧的,到你守夜了,老子还是伤员呢。”
我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罗莎安排我和周敬的守夜时间是凌晨四点,这也是大家照顾我给我安排的最好的时间段了,因为这个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就算是有脏东西也都急着回自己的老巢里面窝着,不大可能出来的害人了。
我虽然在这个队伍里除了周敬那小屁孩以外是最弱的,但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干的,当下也不磨叽,连忙爬了起来,看了张金牙撅着屁股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你还是伤员呢?怎么?又蛋疼了?”
“去去去,一边待着去!”
张金牙狠狠瞪了我一眼就把我往帐篷外面推搡:“怎么这么个瘪犊子玩意呢?你这不说还好,一说老子更蛋疼了,真不知道老子招谁惹谁来了,一口咬的现在肿的都有仨蛋了。”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叫醒黑子,为了保险起见,又把发丘印和百辟刀也带上了,没招,这一路上听他们说了不少关于十绝凶坟和秦岭大山的凶险,我心里也有点发毛,还是带上这两样东西比较安全。
等我带着黑子出了帐篷的时候,周敬那小屁孩已经在篝火堆前坐着了,眼下虽然是夏天,但这深山里一到晚上还是挺冷的,不靠着点火堆的话容易着凉感冒。
我凑上去拍了拍周敬的肩膀:“想啥呢?”
周敬有些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没说话,山顶上静悄悄的,只有篝火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响动,过了足足有将近十多分钟的功夫,周敬才忽然问道:“你说,我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他这么一问,倒是把我问住了。
理智的来说,我觉得周老爷子现在八成没好,当初周老爷子急不可耐的把周敬塞给了我,让我带着周敬离开,说明老爷子推算的自己的大限之日恐怕当时已经非常近了,眼下我们离开山西也有一段时间了,怕是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只不过这些事情我怎么跟周敬说?
看我不说话,周敬自己倒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其实我知道,爷爷肯定已经出事了,没事的,我现在也不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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