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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
!
!
柳儿!
!
!”
————是谁在喊,好吵。
柳染的眼睛微微颤抖两下,睁开了一条缝。
有鲜红的液体从她头顶潺潺流下,粘稠的,滚烫的,顺着脸颊滴落在地,发出“啪嗒”
的声音,如碎裂的瓷器一般清脆,砸得周围空气都凝固了。
她感觉有声音从远处传来,却穿不透她眼前的那道屏障,在她耳边轰隆作响,却穿不进耳朵中去。
“好.......吵.......”
她微微张了张嘴,费力的吐出了两个字。
她以为她的声音已经够大了,可实际上她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细弱的声音在空气中闲散,袅袅而去。
柳染什么都不想去想,她只能注意到自己浑身的疼痛,碧蓝广阔的蓝天和远处的那两只飞鸟,以及阳光砸在身上,如银瓶乍破般的声响。
她突然想起以前,碰上难得的日子,她和阿元还有师兄们一起去小溪里抓鱼去,那溪水冰凉,她踩进去,被冰的惊声尖叫,然后笑嘻嘻的泼了老大一身水。
她笑,自己只活了短短十六年,倒像个耄耋老人,只知道回忆起过去的事,躲在幻想里逃避现实的挣扎。
“我说最后一次,认输。”
宁黄盯着她,没有半点感情波动,冷冷的道。
柳染觉得有些厌烦了,她躺在比武场上,呼吸急促,嗓子中有血痰呼噜作响,说不出话,只能微微的摇摇头。
这一动,肩胛处想被撕裂了一般剧痛。
“好,那你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宁黄阴沉着脸转过去,不再看柳染,嘴中念念有词,他的唇齿相碰,念出一个又一个慎人的字符,冰冷的像冬月的雪。
他背后背着的包袱开始颤抖,想有什么生物要破茧而出了。
“不好!
!”
白苏大喊一声,连忙向柳染奔去,看台上的几个人也急了,白芨跳上了栏杆想一跃而下,延枚也起身面露堂皇。
但是宁黄的动作太快了,而又太出人意料,他们不知道宁黄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却本能的知道他要对柳染不利。
柳染已阖上眼睛,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她布满青紫的苍白脸上,她是早该去死的人,她在诅咒中出生,有人生,有人养,却注定了无人怜爱。
如今死在这里,没准是她前生在佛前苦求了多年才换回来的善果。
宁黄嘴脸笑的几乎要咧到了耳朵根,一对儿招子闪闪发光,像遇见猎物的猎手,他的眼中,弥漫贪婪的血腥,里面是阳光也照不进去的裂缝中的黑暗。
他说道:“到了阴曹地府,不要怪我。”
说罢,有两把利剑般的东西,突然从他背后的包袱中射出,在半空中拐了个大弯,向柳染飞去!
“不!
柳染!
!
!
!”
季明思再也按耐不住,拍案而起,在护栏上飞瞪一下,疯了一样向柳染冲过去,他速度之快,让旁边的钟家明吓了一跳,坚硬的护栏被他一脚生生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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