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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远夫人也在一旁道。
陆归朔面上有些无奈,但无反驳的余地,便点头应下了。
北羌人高鼻深目,五官相对大岳人更加立体,也更加么里,有些头发天生卷曲,披在肩后,甚是美丽。
这位巫女若入京,想必过不了多久便会引起各方势力的注意,很快就能传到今上耳朵里。
若今上对于这位巫女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那么到时候定远侯府再出面将起迎入府里做客也不迟。
当下,陆归朔修书一封,言辞恳切地向这位热依族的巫医姑娘表达了歉疚之情,又邀请其寻到兄长后,定要来寒舍做客。
因怕信件落入别有用心的人手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陆归朔在信不曾提及名号,也未谈到威远将军府或是定远侯府,佟靖玄将信件看过一遍后,方让他送了出去。
佟雪知晓此事不易操之过急,故按捺住性子,不曾私下行动。
谈完佟霜的事后,佟靖玄又与陆归朔回到书房说了些其余私密的事宜。
佟雪则在厅里陪威远将军夫人饮茶。
何永婵因受了惊吓,神情有些倦怠,略坐了会儿,便告辞回屋。
佟雪陪着威远将军夫人用了几块糕点,又听着威远将军夫人发了一通关于舅舅陆归朔的牢骚,这才提起,去园子里逛逛。
六月荷花开得正好,威远将军府的后花园里特意凿出一片湖,种满了荷花。
何永婵爱莲并不是什么秘密,因而佟雪猜她十之八九会在观荷亭。
佟雪走上通往湖中心的小路时,果然瞧见两个小丫头守在亭外,而何永婵斜依在亭柱上,望着一片碧油油的荷叶中间亭亭玉立的朵朵荷花发呆。
“何姨?”
荷花的香气扑面而来,佟雪深吸了一口清甜的空气,脆脆叫道。
“是阿锦呀?过来坐!”
何永婵回过头,对着佟雪浅笑道。
她面容清丽,笑容温婉,声音和软,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同时整个人又似乎笼在一层浅淡的哀伤里,观之便如那挺立枝头的荷花,俏丽,鲜妍,却又茕茕独立。
佟雪脚步轻快地走近,亲密地挽着何永婵的胳膊,坐在她身旁的石凳上。
“何姨,快看!
我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呢!”
佟雪伸出一只手指着远处的荷花,脸上一副欢喜雀跃的神情,脑袋却不由自主朝何永婵靠近,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在她耳边用那少女独有的清脆而又刻意放得极低的声音道:“我那早逝的姨父,是您亲手杀死的吧!”
何永婵原本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远方的视线,忽然变得朦胧一片。
她面色呆滞地看着眼前一片绿油油粉嫩嫩的精致,目光仿佛失去焦距般,什么也瞧不真切。
“阿锦又胡闹了!
远处可是什么都没有。”
何永婵强笑着说道。
然而佟雪紧挨着她,半边身子几乎贴到她身上,自然没有错过她手臂忽然一僵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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