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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顿少用了半碗饭。”
佟雪神情严肃地盯着佟霜道。
佟霜一脸莫名,“可我平素也是吃这么多呀。”
佟雪看着她,“午膳我可是看着你吃了一大碗饭,还喝了一碗汤。”
佟霜垂下眸,手揪着衣襟,嗫嚅道:“中午饿。”
“好啦,好啦!
才用完晚膳,都来坐下喝茶。”
威远将军夫人向两位外孙女招了招收,“祖母让丫头泡的高山云雾,是你何姨喜欢的,阿锦和绣绣也来尝尝。”
二人喝了茶,又略坐了会儿,便告辞了。
沐浴后,姊妹二人并肩躺在床上,佟雪侧过身,看着佟霜盯着帐顶的一双大而圆的杏眼,“绣绣是否有话同阿姊说?”
佟霜眨了眨眼,忽而流下两滴泪。
她就那样躺着,也不说话,那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粒粒自眼眶滑落。
“绣绣,你这是怎么了?”
佟雪被这模样吓坏了,忙起身,将佟霜搂进怀里,“出了何事?你告知阿姊,阿姊总会想办法替你解决的!”
佟霜却无论如何也不说一个字,只是将头埋在佟雪怀里默默流泪,就连声音都是压抑的抽噎。
“阿姊再不管你吃几碗饭了好不好?你跟阿姊说句话?”
佟雪是真的有些急了,同时怪自己太冒失,若不是她对佟霜的变化表现地太过关注,也不会引起她如此反应。
然而无论她说什么,佟霜除了闷声哭外,终究什么都没说。
最后,她哭着哭着,窝在佟雪怀里睡着了,两手紧紧攒着她的衣襟,不愿松开。
佟雪便保持将佟霜拥在怀里的姿势,辗转反侧良久,才睡过去。
似乎才睡着,又似乎过了许久。
她做了一个梦。
她清楚地知晓自己在做梦,却无法从这个梦中挣脱。
梦中,她是一个旁观者,她只看到了极小的一个片段。
而这个片段,几乎令她目眦欲裂。
她梦见母亲喝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端汤药给母亲的丫头的那张脸,她看不清。
喝完药后,母亲坐在临窗的大炕上,低着头,正在专心地绣小孩子的衣裳。
动作笨拙,针脚杂乱,脸上却是一片安静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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