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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未预料到暖苍堂里会发生这么一出。
陆氏忙抱起佟雪,将她放到定远侯太夫人卧房外间的小榻上,并用手掌力道适中地揉着她的胃。
在这期间,佟雪将方才吃进肚中的莲花糕尽数吐了出来。
定远侯太夫人命丫头端来温热的白开水给佟雪漱口。
陆氏忙用帕子替她擦额上的汗珠。
佟雪漱了口,对陆氏道:“儿感觉好多了,母亲莫......”
一句话尚未说完,又猛地吐出一口血。
血色红中泛乌,瞧着颇有些像中毒之状。
定远侯太夫人脸上阴云密布,面沉如水,她活了这么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略一思忖,便知发生了何事。
竟敢两次三番在暖苍堂动手,苏氏的胆子也太大了些!
定远侯太夫人能想到的,苏氏如何想不到?
然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心里觉得冤得慌,面上还不能轻易嚷出来,不然不就应了那句做贼心虚的话?
苏氏心中暗恨,陆氏这招苦肉计倒是用的歹毒,竟敢给自己的骨肉下药,也不怕遭到报应!
陆氏则是真的心急,见大夫迟迟不到,今儿她带出来的又是翡翠,忙对翡翠道:“先去旭日堂叫珍珠过来,她略懂医理,或许能在大夫赶来之前,先给阿锦瞧瞧!”
翡翠应了是,转身欲走,被定远侯太夫人挥手止住了。
定远侯太夫人紧抿双唇,神色肃穆地坐在榻边,将手搭在佟雪腕上,替她把脉。
佟雪体内气血紊乱,阴阳两股气流相互冲撞,导致脉搏激跳,想必这便是她吐血的主要因由。
不是中毒。
定远侯太夫人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陆氏见定远侯太夫人把完了脉,忙问:“母亲,阿锦情形如何?”
定远侯太夫人声音平静道:“未曾中毒,没有大碍,莫要太担心。”
陆氏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将佟雪的头抱进怀里,替她捋顺额前的乱发。
定远侯太夫人则回头对一旁服侍的丫头道:“将那碟莲花酥端过来!”
苏氏的面色刹时变得雪白!
“母亲!”
她尖声叫道,被定远侯太夫人一记厉目,生生将剩下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儿。
陆氏抬眸看着苏氏的反应,又见丫头端来莲花酥,哪有不明白发生了何事的!
她一双杏眼瞪地溜圆,看着苏氏,仿佛生生要将她瞪出两个窟窿来!
上一次苏氏借由翠竹送糕点一事,暗中挑拨她与定远侯太夫人的关系,没想到今天,她竟胆大若斯,在暖苍堂,太夫人的眼皮底下,往糕点里动手脚!
佟雪无大碍还好,若她真有个三长两短,陆氏发誓,她可不会顾及妯娌之情,及定远侯府的名声,定会要苏氏血债血偿!
定远侯太夫人将两位儿媳的反应看在眼里,面色平静地从碟子里拈起一个莲花酥。
她细细咀嚼糕点,双眼微眯,射出两道精光。
“儿媳冤枉!
儿媳什么都不曾做!”
定远侯太夫人还未说话,苏氏已情急地跪了下来,替自己辩白。
而陆氏自始至终,除了情绪略有些激动之外,什么话都没说。
乖巧站在一旁,观察着众人反应的佟霜,嘴角扯起一抹轻轻的弧度。
她细微的表情变化,被躺在榻上的佟雪捕捉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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