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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宵寒盯着他看了一会他也没醒,警觉性直线下降,可见是真累狠了。
严宵寒体谅他辛苦,忍住了没去上手撩拨人家,自己静悄悄地起床,洗漱过后出门,先去邝风县的钱庄里给齐王传了消息,约定好在荆州见面,又从柜上支了些银子,拿个荷包另外装好。
回客栈的路上,有一整条街都是卖早点的,严宵寒挑挑拣拣,买了些吃食,拎到客栈时还热着。
傅深被肉包子的香气熏醒,晕乎乎地拥被而坐:“梦归?”
“嗯,”
严宵寒打了盆热水,坐在床边给他擦脸,“今日起的晚,随便吃点先垫垫肚子,午饭迟些再用。”
傅深东倒西歪地靠在他肩上,身体带着被窝里的暖意,哑声道:“你去钱庄了?”
严宵寒手中动作不停:“是。
怎么猜出来的?”
傅深倦怠地笑道:“一身铜臭味。”
严宵寒故意使坏,手伸进被子里,往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揉了一把:“你是属什么的?刚睡醒,我看看尾巴是不是还没收起来……”
两人腻歪了一阵,傅深终于醒了盹,收拾停当,坐在桌前吃早饭。
在京城时当着一地下人,个个都端着架子装“食不言寝不语”
,这会儿屋里只有他们两个,倒没有那么多繁琐的礼数。
傅深咽下一口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和齐王汇合?”
严宵寒把一个剥了皮的咸鸭蛋递给他:“明天走。
溪山村的事解决了,这差事就算成了一半,余下的就看官府如何处理。
你呢?是跟我走,还是回京?”
傅深一筷子下去,扎出一股清亮黄油,闻言挑了下眉,反问道:“严大人,我是你带着赴外任的家眷吗?”
“不是吗?”
严宵寒不放过每个表现自己身份的机会,强调道,“确实是‘家眷’啊。”
他这幅模样与平日相去甚远,认真的冒傻气,又有点可爱,傅深心里一软:“行吧,老爷,我连面具都扔了,这样肯定没法见人,要不然你把我揣进荷包里带到荆州去?”
严宵寒一听他这嘲讽的语气就知道没戏,不甘心地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药瘾还没好,你就要走了。”
傅深道:“我该你的吗?给你治就不错了。
再说你那药瘾早就控制住了,好的不会,一天到晚就知道撒娇耍赖。”
那语气虽然是呵斥,宠溺纵容之意却一览无余,严宵寒被他数落的浑身舒坦,也不装委屈了,自觉十分知心体贴地问:“那你接下来要去哪儿?回北燕?”
“纯阳道人伏法当日,我说过想从西南开始查起,”
傅深道,“既然都走到这里了,那就顺路过去看看。”
严宵寒立刻紧张起来,断然道:“不妥,万一西南真是秋夜白的源头,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太危险了……”
傅深道:“上回咱们说到夏天那件事,我后来又想了想,虽然当时陛下明显是在针对北燕铁骑,但对四方守军来说,同样是个不小的警告。
西南多年来自成一体,又有个异姓郡王,他还是北燕旧部,如果把秋夜白看做是西南对朝廷的反击,也说得过去。
在这一点上,他和我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不会把我如何,无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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