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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氏看季亿脸色不好,立时咳了一声带着儿女媳妇转回家中。
待到屋里落座,季颂贤便捧着一条玉带还有一把开国时极有名望的书画大家吴致生所绘的折扇递到季亿跟前:“爹,我在街上瞧着一个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老大人腰缠玉带,瞧着那玉带真真做的好,便和他关扑,给爹赢回来戴,又见有个书生摇着这把扇子,一眼就瞧出是吴大家所作。
自然也要扑来给爹的。”
季亿瞧那玉带确实好,尤其是中间那块羊脂白玉温润剔透,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光润之感,心头大为欢喜。
再加上那折扇上的字画也确实好,自然脸色好了许多。
季颂贤又捧着珍珠衫和五凤朝珠簪给伍氏送上:“这是扑来送给娘的。”
伍氏喜滋滋的接过来,当下就将珍珠衫披在肩头,将她戴的簪子取下来,将五凤朝珠簪戴上笑着问季亿:“老头子,你瞧如何?”
季亿抚着胡子点头:“好。
夫人穿戴上当真好看。”
这下子,伍氏更加欢喜,拉着季颂贤笑道:“难为你还记得娘亲呢,这衫子我喜欢,簪子更好看一些。”
将季亿和伍氏哄好了,季颂贤指着地上那堆的小山似的战利品很豪气的说道:“哥哥嫂子喜欢什么只管拿去。”
陶氏眼尖,一眼瞧到她原因喜欢想扑来的那朵碎玉头花,立时笑呵呵的拿了:“我是喜欢这个的,可惜没扑来,没想到妹妹竟扑了来,那我便不客气了。”
巴氏瞧瞧那头花掩口直笑:“这头花我识得呢,原是街面上豆腐做的极好的那位姓金的小娘子戴的,就因这头花,那小娘子得了个豆腐西施的雅号,没想着妹妹竟将人家的头花赢了来,可怜那豆腐西施没了头花,这名头是不是还能保得住。”
“竟是她的?”
陶氏吃了一惊,随后掩口笑道:“我竟是没瞧出来,到也是,虽点了许多灯,可到底天色黑不比白日,我却是没认出她来的。”
孙氏又指着连在一起的约摸有十几个银制的只比头发丝稍粗些的细镯惊道:“妹妹如何把黑仁街上卖糖水点心的老郑家姑娘的镯子也赢了来?”
“嫂子说的是谁?”
季颂贤竟是不知道这里头好些首饰她家嫂子竟知道出处,一时竟有些不明白。
孙氏笑看着伍氏:“娘也知道的。”
伍氏思量一会儿笑道:“竟是她家,那老郑家卖糖水点心起家,如今家里过的倒也富足,只可惜老两口只得了一个女儿,千娇百宠似的养着,这位郑姑娘倒也是个好的,样貌很是不错,难得的是脾性也好,她是个有巧思的,平日里最不爱金玉等物。
头上只戴绢花,手腕上也从不戴金镯子,只拿那银子拉丝做了几十个别致的细镯子,寻常里都是几十个一处戴在手腕上。
做活的时候只听得叮当作响,你怎把她的物件也赢了来。”
一时间,季家众人都在那堆战利品中划拉,倒也识得不少好物件。
有什么户部侍郎家公子的玉佩,翰林的帽子。
哪位侯府的公子最爱的赤金头冠,哪位公府姑娘的金银铃铛……
季颂贤听的大为吃惊,不由道:“竟有好些熟人的,我倒不好意思拿了,不如给人家送回去吧。”
季亿听了赶紧摆手:“胡闹,即是关扑赢了来的,那便是你的了,没的给人送回去不是臊人家么,成怀瑾跟着你去的,他是什么身份。
能不认得那些人,即然他都叫你赢了,那定是没关系的。”
说到这里,季亿又问:“如何回来的这般晚,尽了兴便是,若是太过贪玩倒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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