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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之后杂家替你们说一声。”
将作监连连称是,苏祈恩想了想,又道:“等等,那簪子,交给我吧。”
将作监不明所以,这簪子可是宝贝,苏大公公莫非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贪了?
苏祈恩伸手,将那支簪子拿下,红绿光泽在他白皙的手里格外好看。
他轻轻一笑,笑容里说不出的意味:“那娘娘已经不在了。”
将作监的人傻眼,不明白短短两个月,后宫里发生了怎样惊天动地的变故,他怎么没听说?
苏祈恩转头询问一旁的小黄门:“人呢?已经送出去了么?”
人当然指的就是尸体了。
“刚清理了头脸……”
小黄门支支吾吾,仙居殿主位落下这样的罪,身边跟随伺候的曲衷等人,也都获罪了,他们趁机搜刮些油水,这就耽误了把人送出去。
苏祈恩将簪子递给他:“一起葬了,别的杂家当睁只眼闭只眼,这事你们敢动手脚,杂家把你们送去宫正司剥皮!”
那小黄门打了个冷颤,知道苏祈恩这话不是平白恐吓,诺诺称是。
他是真的把不听话的人送去过宫正司的——那时候韦女官尚未兼管,原来的宫正司听苏祈恩的吩咐,把那活人的头盖骨活生生打开,用脑浆点了灯,惨叫声声彻寰宇……
“是、是,小的不敢!”
他接过簪子,手脚发软地跑下去了。
********
翌日,寅时的黎明,天光将至,东方初绽红霞。
宫门打开,一辆马车行驶在宫道上,发出“笃笃”
的声音,叩击着青石路面,往宫门外行去。
谢令鸢坐在马车里,忽然,马车停下,画裳撩开了帘子:“娘娘……”
谢令鸢望出去,这一眼讶然。
道路前方的旁侧,宋静慈几人正等在那里。
还有几个妃嫔,身形隐在花丛后,有些惴惴的。
谢令鸢被画裳扶着,下了马车,尹婕妤走上前,笑了笑,行了一礼:“我们姊妹来送送你。
此行山高路远,望一路平安。”
刘婕妤方婕妤等人也附声:“抱朴堂是皇家道院,娘娘不必忧心的。”
“那里离长安不算远,日后总会回来的……”
在一片安慰声中,宋静慈走上前。
她没有说话,灵慧的双眸却已经告诉了谢令鸢——祸兮福依,望君珍重。
她将一个荷包放在谢令鸢手里:“此乃钱昭仪所赠,收下了吧。”
谢令鸢接过,里面似乎是银锭,不禁惊讶——钱昭仪也舍得这般大方了?
虽然银钱而已,对后宫妃嫔来说也不算什么,只是当下多是铜钱铁钱,银锭极少,是很值钱了。
宋静慈见她惊讶,微微一笑:“大概这样,她才不至于内疚。”
内疚德妃被逐出宫,她却连相送都不敢冒头。
谢令鸢轻轻一叹,旋即笑道:“这没什么。”
正要告辞,忽又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
几人回头看去,竟是武明贞。
她大步如风,走到谢令鸢面前站定。
想了想,她迈出一步,张开了双臂——
诶?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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