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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明许半梦半醒间,感觉脸上痒痒的,好像有风在吹,还带着点熟悉的薄荷牙膏味。
她一个激灵,睁开眼,就看到硕大无比一张俊脸,凑在自己跟前。
尤明许整个人都要发作了!
殷逢,这个一米八几、29岁的男人,居然搬了张小小的板凳,坐在她床头,满脸乐不可支的笑,眨着大眼睛,嘴巴还嘟成一团,正在对她脸上吹气。
尤明许脸色非常阴沉地看了眼他身后,卧室的门敞开着。
毫无疑问他又开了锁。
这个曾经的知名作家似乎擅长开一切锁。
他到底是个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啊?
“滚出去!”
门“哐”
一声砸上,殷逢站门口,摸了摸鼻子,手里还提着小板凳。
他不明白尤明许为什么不喜欢他叫起床,想了想,他明白了,低头失笑。
小懒猪。
他在心里喊道。
驰骋江湖多年的御姐尤明许,完全不知道门外人,已经给自己下了这样可爱的结论。
她暴躁着一张脸,警服穿戴整齐,拉开门跨出来,直冲厕所。
等她眉目干净、脸色稍缓地从厕所出来,看到桌上的早餐,再看旁边老老实实坐着那人,她也走过去坐下,问:“哪儿来的早餐?”
殷逢答:“陈枫送来的。”
尤明许也不客气,端起豆浆喝了口,咬着油条问:“他人呢?”
殷逢的表情居然有一丝不自然,看向桌面:“门口等着。”
尤明许看出来了,也不吭声,三下五除二把早餐吃完。
殷逢用餐居然很斯文,不急不缓。
尤明许想起在西藏时,他叼着根香肠狼吞虎咽的样子,心想他到底还是会更像过去的自己。
“你该走了吧?”
尤明许问。
殷逢的脸色顿时变了,低头喝豆浆。
尤明许又说:“正好陈枫也来了,吃完我们一起出门。”
他站起来,脸居然有点红,望着阳台,一脸的故作镇定:“我觉得那里风景不错,我决定去观赏一下。”
尤明许望着他拉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
尤明许住的房子老,周围全是一栋栋高楼挡着,也不知他在钢筋混泥土里钻研什么风景。
尤明许又不瞎,还能看到他偷偷摸出手机,在打字。
果不其然,几秒钟后,门铃声彬彬有礼的响起。
尤明许面无表情地拉开门,陈枫身为助手,却依然是那副精英人士斯文败类的打扮,西装没打领带,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含笑说:“尤小姐,早安。
早餐的味道好吗?殷老师没有打扰到你的休息吧?我可以进来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尤明许向来不争口舌之利,放他进屋。
陈枫在桌前坐下,也看到了如木桩般标标直直,杵阳台上的殷逢。
这个男人的神色依旧平稳无波,仿佛完全没看到自家老板清早犯傻,态度和蔼地说:“尤小姐,殷老师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希望你能够收留他一段时间。
等他康复,自然会走,并且以他的心胸和智慧,将来一定会非常感激你这段时间的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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