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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得这话,贾母再也无法装昏了,缓缓动了动眼皮,似乎从晕厥之中苏醒过来一般,抬眸逡巡了一圈屋内只景,眸光在那一地木屑碎片上停留了一瞬,而后转眸定定的看向贾珍,透着股狠厉:“你这不知羞耻,油盐不进的,亏我还替你遮羞一分,现想来倒是我白费苦心了。”
“遮什么羞?你就得揪着那点桃色新文说事,不成?看你七老八十的,不想说你,头发长见识短的。”
贾珍指指先前砸贾政落地的《大周律》:“有证据你去告我成吧?律法上都说禁止私休。
宗法是无法将奸、夫、淫、妇浸猪笼的,律法倒是可以。
你去告成不成啊?去啊,我给你抬到顺天府,要不直接告御状去!”
贾珍着实不想跟贾母就此车轱辘怼着。
原身跟秦可卿那点事恐怕还不算大问题,大问题的是秦的身份,否则贾母怎么一听到消息,就迫不及待前来。
至于贾母手里有证据,敢去告也无妨。
他当场也应得下来。
发生了,他也不怂!
正好揪着贾蓉,去海外占海为王。
只要没丧尸,什么地方都是世外桃源。
瞧着贾珍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贾母也是没法了,她怕说出秦的身份,反而让这疯子开始追究死因,到时候闹大了,没准毁得是元春的前途。
憋着一口气,贾母道:“惜春打出生到现在,你管过……”
话语戛然而止,贾母惊骇的看着被茶盏砸出血来的贾政,眼眸瞪得凸圆,恍若杀父仇人一般盯着贾珍:“贾珍!”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听过吗?”
贾珍听着贾政捂头撕心裂肺喊疼,唇畔勾起一抹冷笑:“贾赦,半个时辰内把我的妹妹送过来,给你们两个时辰,把我娘的嫁妆送回来。
否则我可要去敲鼓的,到时候别说贾政的官途了,怕不是宫里某位也前途不保啊!”
“你……”
贾母气噎,彻彻底底昏了过去。
贾赦忙不迭把人扶住,看着贾珍,感觉陌生,却不可避免的有些向往,最终肚腹里的所有复杂情绪化作一声叹息:“珍儿,你为何要闹这么僵,我也就不管了,你就不怕日后?”
“我都要死了,还谈什么日后?”
贾珍意味深长看眼贾赦,也不多说。
他眼下还没心情管荣府如何。
先把自家安顿好了,再说其他。
贾赦心理忍不住有一丝的慌乱,想要多问一句,却听得贾政的呼喊,眼眸垂了垂,到底先带着贾母回了荣府。
一到贾母居住的荣庆堂后院厢房,平常没在注意,但眼见三个贾家小姐并排居住的厢房,贾赦眼眸还是沉了沉,憋不住有些火气。
这小破地方还不如贾敏昔年在家丫鬟们住的。
扭头吩咐了人去叫邢氏过来替迎春也打包东西,贾赦把惜春送了回去,临走前看眼已经顺过气来的贾母,提醒了一句嫁妆之事,毕竟贾政还在人手里。
贾母气得摔了杯子。
别得不说,若是这头磕破了相,那也不亚于断了仕途!
可如今贾珍这没皮没脸的,又有什么能够威胁了他?
偏生跟过来的贾蓉还笑得一脸温顺:“还求老祖宗疼我一回,要告要使劲的告!
我也觉得好奇怪的呀,我好歹还是王孙公子,有个爵位,还有少族长的身份,怎么我爹好端端就给我聘了个养生堂出来被五品小官保养的女子呢?我祖父还同意了!
我等着您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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