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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士兵十来个一辆车,几个受伤不重的士兵驾车,一共乘了三辆车。
我一抖缰绳,喝道:“出发!
向北!”
邢铁风先向北边杀去,陶昌时忽然大声道:“楚将军,让我来断后吧!”
我们夜袭本是九死一生的事,现在断后,更是危险之至。
陶昌时的话里有一种悲壮,我顿了顿,点了点头道:“好吧,小心。”
甄以宁这时正让一个士兵用大枪在地上划一条沟,自己一边往那沟里洒火药,我见他落到了最后,回头叫道:“甄以宁,快来,蛇人过来了!”
那些不走的女子大概也知道这里马上要发生一场血战,她们突然发出了一阵哭喊。
这阵哭声让我心烦意乱,但也只好硬起心肠,只当没听见。
甄以宁这时已用火药在地上洒了五丈余长的一条长线,把一竹筒火药洒光了,他一手拿一支火把,一手拄着长枪,回头向我叫道:“统制,我马上来,你们快走!”
现在他一个人落在后面,铁柱一样直直站着。
这个少年人总是异乎寻常的老成,在火光中,我看见他紧紧抿着的嘴角和皱起的眉头,有种说不出的威严。
那些蛇人冲了过来。
甄以宁把那些碎木堆一堆,也并不高,蛇人大概只要用枪一挑便能挑散。
我心急火燎,甄以宁忽然一弯腰,叫道:“去死吧!”
他把火把往地上一扔,长枪往地上一撑,人跳上了坐骑,转身向我们这边而来。
他的火把一落地,那一条长长的火药线马上点着了,从几丈外看过去,那一点亮得异常的火光像流星一样在地上飞驰,甄以宁刚跑出一段,那批蛇人也刚追到那堆乱柴边,忽然,从那里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火药的炸响,我们已不算意外了,但这声巨响实在太响了,连大地都发出了一阵颤动,飞羽也不禁长嘶一声。
我拉了拉缰绳,身后车上那一批女子也发出了一阵惊叫。
这阵惊叫尖厉得像刀锋,让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我回头叫道:“闭嘴!”
抖抖缰绳,让飞羽静一静。
在那堆柴禾下,像是突然出现了一个火焰的喷泉,火舌喷上来足有丈许高,火星到处飞溅,一些冲在最前的蛇人被炸得血肉横飞,洒了一地。
虽然炸死的蛇人不过是一两个,但这声巨响和火焰让蛇人都顿了顿,大概也被吓住了。
没想到把火药埋在地下,竟然威力更大。
我一阵惊喜,叫道:“快走!”
邢铁风和钱文义已赶到前面,我们几辆车在中间,最后则是陶昌时的狼兵。
冲过一阵,我们和杨易一部合在一起,接着向前冲。
那阵火焰挡了挡蛇人,但蛇人又开始冲上来,已经在和陶昌时接战,从身后传来的厮杀声与惨叫声不断,空中不时飞起残肢,有人的,也有蛇人的。
甄以宁催马到我身边,道:“统制,我这儿还剩五个竹筒了。”
在另外几队中不知还剩多少,不过我想也已经不会多了,前面也不时传来一阵阵巨响。
可惜埋在地里太过麻烦,不然威力更大。
冲了一阵,前面不时出现死人的肢体,看衣甲,正是卞真那一军。
看着这副凄惨的景像,甄以宁皱起眉头,道:“统制,卞将军看样子损失很大啊。”
那一堆尸首中大多是帝国军,当中也夹着一些蛇人,但蛇人并不多。
看到这一地死尸,我身后车上那一批女子倒并没有预料中一样尖声怪叫,仍然很平静,也许她们见死人也见得多了。
我道:“快冲过去吧。
不管剩下多少,合到一处,力量总要大一些。”
这时从前面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想必是邢铁风正在以火药开路。
冲在前面的部队,已经在和蛇人交锋了吧?我抖一抖缰绳,飞羽发出一声嘶吼,猛地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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