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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筱沁自然不知这些,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兴致缺缺的继续看向窗外。
“怎么了,不喜欢?”
寒瑟发觉,问道。
“不是不喜欢,是我就算喜欢,又能怎么样?”
“…你可以画的。
我记得你曾经在中宫画的那副山水,我也知你喜欢作画,为什么不……不为我画上一幅?”
寒瑟谨慎的说着,字字仓皇,既怕她拒绝,又怕她生气;既期待着她能心情稍微好一点,又盼望着她会真的为他画上一幅。
沉默。
就在寒瑟已经苦笑着去收起那些东西得时候,汪筱沁却忽然开口平静道:“能帮我把画纸铺好么?”
惊喜的看过去,却正正的对上汪筱沁平静的只剩血红色的鬼瞳,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沉沦了。
为什么,明明是那么丑,那么恶心的一张鬼面而已,他竟然会仅仅是因为她一个小小的答应,而觉得……幸福。
汪筱沁说她想出去画那池残荷,于是寒瑟便抱着她去了那桥上的亭。
为她细心的铺好软塌,还是不放心,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抱住她放在怀里安心,毕竟今日的风有些凉不是?
而终日憋闷在房内的汪筱沁,终于能出来见日得风,心情好了许多,自然也就没有忌讳那么多。
乖顺的靠在他怀里,看他腾出一手为她铺纸研磨。
他或许不懂画画,可他耐心研磨的姿势,让她竟有些看呆。
“沁,我第一次研磨,研得可能不是很好,你就这么用吧?”
寒瑟有些愧疚的低首看着怀里的她,却不料她摇摇头,提了一只狼毫挑了几笔墨,沾了洗台里的清水调了晕色,便勾上了画去。
墨很好,柔丝,不带沉渣。
她画,他研墨。
她提笔,他温笑。
她看着画,他看着她。
她一气呵成混然自如的挑墨勾勒,他缱绻而温地想起初见她之时,她为初凝时寂寥而清冽的歌声。
她染卷,他拾墨。
她初矾初染,他为她晕笔卷色。
她为画意不知求解,他为她满心仓皇不知所究竟,只想就这么看着她,抱着她,天荒地老。
我愿为你勾魂写魄,愿为你将心研成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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