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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揽着叶希牧,季辞却还是看着他,目光玩味而轻蔑,没有落到叶希牧身上去。
迟万生叹了口气,说:“这孩子的爸爸是环保局的,得罪了人,春节前就被带走,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人给个说法。
孩子小时候妈就不在了,家里也没什么亲戚,一个能帮上忙的都没有。
这孩子今年高三,到处去打听他爸的消息,已经两个月多没办法好好上课了。
再这样拖下去……”
“人丢了找警察,找我干嘛?”
季辞粗暴地打断迟万生,“我哪来那么大的本事?”
她转身就走。
“季辞,你认识岑崟(yín)吧?就那个……我们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事情,可能只有岑崟能办。”
季辞足下一滞,精细描过的眉头蹙了起来,说:“什么岑金岑银的,听都没听说过。”
迟万生急了,上前两步,捏惯粉笔的粗硬手指紧掐她的手腕:“季辞,要是能找到别人,我会来找你?岑崟不是一般人想见就见得到的,你总不想看见那孩子走投无路,去上访吧!”
季辞挣了两下没挣脱,语气就不和善了:“迟万生!
你总是这孩子那孩子的,他跟我一非亲二非故,我凭什么帮他?再说……”
“季辞——”
迟万生忽的严肃起来,语气中带了季辞从不曾见过的恳切,“我迟万生这辈子没求过人,这次算我求求你了,帮帮他。”
他紧抓着她的手腕,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这孩子是个难得一见的好苗子,搞不好……是个省状元的料子。
本来他父亲的事情我不该管,但我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孩子被毁掉!”
季辞面无表情地瞥着他,无动于衷。
迟万生又说:“这孩子……真的不容易,为了他父亲,江城、渌江市,上上下下奔走,能做的都做尽了,性格那么骄傲一孩子,都能跪下来求人……”
“行啊,那你跪下来求我。”
季辞忽然冷冷淡淡地说。
迟万生猛地闭了嘴,瞪着眼睛看着季辞。
“跪啊。”
季辞催促道。
迟万生的眼睛红的,鼓鼓的,半晌,咬着牙关挤出一个字:“好。”
说着,放开季辞的手,摇晃着臃肿的身子,单膝就要屈下。
少年猛然上前一步,顶住了迟万生下跪的动作。
“这事和您没关系。”
叶希牧沙哑着嗓子说。
迟万生显然是和季辞杠上了,要把叶希牧推开,然而少年年纪虽轻,力气看起来却远胜迟万生。
“得了吧,别较劲了。”
季辞轻蔑地说道,“就算你迟万生跪了,我也只当是你给我道歉。
总之这个忙我是帮不了。
我走了,以后也别再见。”
她挥挥手。
迟万生怔住,忽然大吼一声:“季辞!”
这一声,威压感十足。
季辞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的高三,教导主任迟万生的声音如炸雷一般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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