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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到林长野这,命令还是他亲自下的。
也不知道该夸他能屈能伸,还是别的什么。
回想起在集装箱堆场时林长野的表情,老张又沉默了,这么多年共事,也曾一起上老挝卧底过,什么时候见过林长野这样?
明明是枪林弹雨下都还能保持镇定的人。
他没话找话说:“要不进去吃碗面,我让宏立城帮我们也弄两碗?”
林长野摇头,说了唯一一句话。
“不吃了,烟给我。”
老张欲言又止,最后从包里掏出剩下的半包烟,放在他手上。
后来大家热热闹闹在里头吃面时,就只有林长野一人靠在车子前面,一支接一支地抽。
烟雾缭绕,遮住了他的表情。
——
其实也没有多难。
从前与阿皓有亲昵举动时,宣月还会僵硬,但也许是骗人骗久了,熟能生巧,住进租的房子后,她居然没有多不适应。
又或许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生死之交”
,让她对阿皓也没有那么强的抵触心理了。
罪犯与警察的身份,她区分得很清楚。
可真正相处的过程中,阿皓更像是一个朋友。
他的忍耐力当真强。
她不过是背上缝了九针,已经痛得随便动一动都能倒吸一口凉气,阿皓伤得比她重,却还行动如常。
这是第一次踏进她的“家”
,阿皓打量四周,宣月问:“很简陋是不是?”
“能住就行了。”
阿皓对家没有别的要求,毕竟他真正意义上的家只有沧县那一个,那一个不见得比眼前这个好到哪里去。
他一来就把宣月扶到沙发上,摸清厨房和厕所的位置,替她打水洗脸。
拧干的毛巾递过来,宣月正准备伸手接,牵动伤口眉头一皱,就见他微微一顿,又收回手,抖开帕子,“还是我来吧。”
他低下头来,一点一点细致地帮她擦脸。
这样近的距离,近到他能清楚看见她脸上的绒毛。
窗外有日光照进来,照得她的皮肤都快成透明的了。
他的手很热,仿佛比热水烫过的帕子温度还高。
感受到他的动作逐渐迟缓,宣月生怕他忽然亲上来,干脆打破沉寂:“你还给谁洗过脸?”
“……怎么了?”
“动作很熟练。”
她用探究的目光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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