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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温润,突然发现这一刻的她似乎比他见她的第一面更美上三分。
龙倾心头震颤,须臾强自收敛,轻笑如烟,也不说话,就任由凌紫沁继续压制住他。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侧目看清龙倾手指上的伤药,凌紫沁慢慢松手,试图转移话题。
“我到景兰坊时,正好看到你昏迷倒地,玉王和太子互相攻击,景兰坊毁于一旦。”
凌紫沁翻身坐回暖榻,龙倾轻声应答,一边也从暖榻上起身,两指上的药膏最外层已经微微发干,起身离开暖榻,拿过挡在一旁木架上的布巾擦拭干净。
“你昏迷时,手里握着这个。”
龙倾拿过放在桌上的寒魄冰丝,玉质项链散发出微弱的荧光,紫色很浅很淡,入手时触感温润,是块好玉。
“兰若太子的赔罪礼。”
凌紫沁瞥了一眼项链,见紫色荧光闪烁不停,似是委屈,顿时轻哼一声,它一块破石头有什么好委屈的!
是她睡昏头,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龙倾不置可否,随手将项链放回桌上,伸手取了盛放药膏的瓷瓶,倒出一些在掌心里,走回软榻坐下,拿过女子的手,十指交缠,催动内息,一点点修复着上面水泡挑破后的伤痕。
这样一双如玉的手,弄伤一分都是暴殄天物,龙倾皱眉,景兰坊中那两人,都该死。
凌紫沁侧头望向窗外,出乎意料窗外三分暖阳绵绵,没有这些天缠绵无尽的风雪肆虐。
不去看龙倾脸上的表情,那样的珍视太过耀眼,会给她造成错觉,错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珍惜她。
也许在踏入组织的那一天起刀头舔血才是她的未来,太过温暖的幸福,她不配再拥有,也不会想奢望去拥有。
“现在是什么时候?”
自暖光的柔彩中回神过来,突然记起几日后太皇太后的寿宴。
周身酸软让她知道她昏迷一天不止,若是错过那场比舞,麻烦只会更多。
“你昏睡了两日。”
龙倾停顿片刻,据实以告,“莫倾城乱作一团。
他们都在四下找你。”
“嗯。”
手上一片清凉,幽香四溢,这份触感必是上好伤药。
低头看去,药膏所过之处像是蒙上一层珠粉,显得如梦如幻。
只是不能看掌心,那里血肉模糊,依稀记得当日冷热交战时的焚心刺骨之痛,这一双手伤得最是厉害。
“你现在还不能回去。”
龙倾将手上残留的药膏擦去,径直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温水,取出一枚鹅黄色的丹药化入温水中,转眼间温水变为血色,淡淡的血腥气泛起。
“嗯。”
凌紫沁低应一声,她身上的毒害没有解,回到虎狼环饲的将军府确实无法修养。
龙倾转身脚步停在原地,暖榻上的女子粉脸变色,星眸微眯,小巧精致的鼻尖不住翕动,目光直直的定在他手中的杯子上,毫不遮挡心底的厌恶。
凌紫沁慢慢调整呼吸,将心思情绪一并收回,烟彤说起过,凌偌寒似乎答应了龙倾许婚。
“喝下它。”
龙倾走回暖榻边,将手中的玉杯递到凌紫沁眼前。
血腥刺鼻,记起龙倾初次现身时周身环绕的气味儿,大抵就是这种药物,凌紫沁皱着眉不想去接,突然发现整间房屋里都弥漫着似有似无的血腥气。
龙倾轻笑,坐在暖榻外侧,出其不意的伸手揽过女子纤细的腰肢,她和他一样都讨厌那样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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