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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同抱着小文远,在沙发上坐下来,逗了会小家伙,然后就问晏志的情况。
晏华也挑着重点,把自己大哥的情况给说了下。
“还是这小子厉害,都有了四个娃了,那他负担可不小啊。”
余舒同对老同学的状况也是现在才知道,“平时写信,尽拽酸文,就没提过家里情况,小子,你舅舅那毛病可不能学。”
“怎么跟孩子说话呢!”
余文妈不乐意了,随口教训起余舒同来。
余舒同无所谓的嘿嘿两声,尚文远暗自嘀咕,昂扬一条大汉,却是个耙耳朵。
晏华在余舒同一家的热情招呼下,也不那么拘谨了。
陪着聊了会天,余文妈就说准备开饭了。
晏华母子刚吃过,就推说已经吃过了。
但架不住余舒同两口子的热情,还是坐到饭桌前。
是真不饿,随便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余舒同也没劝,也没多说去医院的事,顺带着就说了一嘴,说是人民医院没熟人,但专区医院有个老同学,在放射科,也不是外人,明天他带晏华母子去医院。
吃过饭,晏华准备去外面找宾馆歇息。
晏华跟大多数农村人一样,麻烦别人就会感到很不好意思。
但这话说出来,余舒同就很生气,说是我跟你哥可没这么客气过,你现在来给小侄侄看病,我算是有点用。
你还住外面,往后,我余舒同还能见人不。
余文妈也跟着劝,晏华才留了下来。
余舒同分的这房子,是原来苏联专家住过的,三室一厅,还带厨、卫。
在这个年月,这个待遇可是很少见,一般的领导都没这好。
洗漱后,余文妈就在平时余舒同的书房里,铺了一张床,给晏华母子二人安顿下来。
书房不小,几个书架上满满的都是书,不过多数是跟工业、机械有关的。
一方书桌,被余舒同当成了工作台,摆满了图纸和尺、规和铅笔。
第二天刚好是周六,原本说好余舒同一人送晏华母子到医院,但余文在卫校,最后一年,时间宽松得很,去不去都无所谓。
余文妈在万川总工会,典型的一杯茶、一副针(织毛衣的)、一张报纸看一天的机关生活。
闲着也是闲着,就一起下楼去医院。
余舒同把小文远跨在自个脖子上,就是俗称骑洋马。
五号人出了楼下的小公园,到公交站边等了会,就上了去专区医院的小中巴。
这段已经与记忆完全偏离了,尚文远原先的记忆里,就没跟余舒同一家有过交集,而且看病也是在人民医院。
到了专区医院,余舒同直接领着人就奔二楼的放射科去了。
专区医院都是老式建筑,厚实,灯光有点暗。
一个人走楼道里感觉阴森森的。
放射科的门跟其他科室的门不一样,门板前面还挂着黑色的布帘。
余舒同大大咧咧的捞开布帘,推开房门,进门就叫:“筒子骨,活起的没?”
就听一声,我操,从昏暗的一个小房间出来一个瘦高的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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