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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高亢而尖锐,整个闹哄哄的车子里被这一声,震得一片安静。
带着城里人那种自豪感,售票大婶开始逐一检票。
到尚文远母子俩座位的时候,看一个小屁孩还占了一个座,就嚷道:小孩买了票没?晏华答道,没买。
售票大婶脸开始下放:咋不买票?量了有一米二没?
晏华赶紧答道,没呢,孩子腿坏了,你看看,不能抱着,腿吊着孩子受罪。
大婶看了看小文远肿胀的小腿,没再说话。
一路无话,两个小时后,小巴冒着黑烟,喘着粗气,稳稳的停在了万川的红旗车站。
已经五点多了,晏华母子俩都很饿。
离车站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小饭馆,花了1块钱,要了两大碗杂酱面,母子俩饱餐了一顿。
看天色还早,晏华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条,向饭馆老板问了一个地址。
刚好,问的那地方离饭馆不远。
老板详细把路给指了,晏华就背着小文远,顺着马路赶路。
“妈,不是去医院呀?”
尚文远其实在听母亲问路的时候就知道,那地方不是去医院。
“先去找个亲戚,是你大舅初中的同学。”
晏华耐心的回答小儿子。
“哦。”
尚文远对大舅的同学一点印象也没有,前世的时候,兴许是来市里就诊的时间比较晚,小腿都开始溃烂了,母亲就着急先去了医院。
晏华没上过学,不认识字。
背着儿子,一路问着人,最后遇上一热心的大妈,看了晏华纸条上的地址后,直接就领到了一栋青瓦红砖,周围绿荫冠盖的苏式老建筑前。
对热心的大妈感谢一番,在小公园的一张石头圆桌旁的凳子上,稍微歇息了会。
上楼之前,晏华叮嘱儿子:“等会见了人,要讲礼貌,不要调皮。”
余文从卫校回来,在厨房里陪着老妈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无非是那个男孩子给她递纸条了,那个男孩子怎么怎么样之类的,都是学校里的一些八卦。
母女俩正嘻嘻哈哈的聊得高兴,忽然,余文妈就抬手让女儿先别讲话:“好像有人在叫你爸。”
“没有啊,我咋没听到呢?”
余文刚说到兴奋处,根本没听见什么声音。
两人不说话,侧耳仔细听了下,果然有人在叫余文爸的名字。
听声音还是个女人的。
“真是的,叫什么嘛,不会敲门啊。”
确定是在叫自个老爸,余文走出厨房,到了大门口,“谁啊?”
把房门一打开,见外面站着一农村中年妇女,还背着个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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