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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不定是谁的孩子?这话,若非她听到,放在以往她是绝对不信的。
而现在呢?
从头到尾他都不曾信她,说得那些甜言蜜语更似虚与委蛇,既然逢场作戏,又怎会顾惜她肚子里的孩子?
手忍不住挪移到平坦的小腹上来回抚摸,倘若她知道自己有孕在身,她定然不会放任自己淋雨,那般摧残折磨自己。
不管秦翊爱不爱她,这小生命既是来了,她便要拼了命去呵护。
只是才得到,便已失去。
陆锦画凤眸微垂,从被子里慢慢伸出手,摸到安雯的袖子,轻轻捏了捏。
“安雯,我只有你了,”
她缓缓喘息,“所以你不许……做傻事!
……答应我。”
安雯泪如雨下:“好,小姐,安雯答应您,答应您!”
眼看二人主仆情深,顾黎松了口气,悄悄离开房间。
趁夜色,他转去芙蓉院。
陆向晚早就感知到顾黎身上的蛊虫,在他要暴露之前,先一步用蛊术将监视她的拾柳引入昏睡。
推开那扇修补后的破门,顾黎满脸喜色,迫不及待地跟陆向晚邀功:“成了,那血蛊我已经中在她身上了!”
陆向晚屈指抵在额角,懒洋洋地看着跳烁的烛火,简单“嗯”
了一声。
以为她是对自己做的这事不满意,顾黎又赶紧道:“王爷那儿我也去传了,说王妃是风寒加月信,所以才严重了些。
王爷眼下看起来无心搭理王妃,只说好生照顾,别无其他。”
“别无其他?”
陆向晚眼尾上挑,媚眼在顾黎身上流转,“虽然我不算特别了解秦翊,但就他那份心思,哪怕不去探望陆锦画,也断不会亏待了她。
说吧,给了你多少银子?”
被一眼看穿,顾黎讪讪笑道:“也就……也就几百两。”
“嘁,”
陆向晚翻了个白眼,直起身来,“你真当我傻?”
顾黎汗如雨下:“这……小的也要拿银子回去给娘子看病……”
声音越来越小。
陆向晚不耐烦地挥手:“算了,我也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多余的银子你拿便拿着,但要记住,财不露白,免得到时候给我惹事。”
收手正了正发髻:“你同陆锦画说了她小产?”
“说了!”
巴特尔
“她什么反应?”
“呃……”
顾黎面露难色,“王妃那时候躺着呢,小的委实看不见。”
“废物!”
陆向晚拍案而起。
顾黎面如土色,紧张到嗓子发紧。
陆向晚的本事他见识过,取人性命不过眨眼之间,而那法子还极其残忍可怖。
他不怕死,但娘子受那七线续命蛊所牵制,如今体中已存六线,今夜事成便可得最后一线,断不能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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