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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了一番功夫制服网中的疯马,将宁宝林救出。
汪婕妤见事态受到了控制,又因皇上方才的斥责声心有不甘,收敛了表情,装作公平严肃的道:“皇上,宁宝林马上的箭是妙修媛所射,您可要为宁妹妹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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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云露开口,那边宁子漱轻声解释道:“刚刚臣妾看见一只白兔闪到身边,想来妙修媛追猎它时慌不择路。
妙修媛要射的也是它,不过是误伤臣妾罢。”
她才被救了回来,面容苍白,步履虚浮,经了这一遭折腾犹且带着丝虚弱,但眼神却很坚定,微微带笑,让人不觉升起好感。
她父亲宁达为皇帝做事,淑妃的父亲亦然,然而淑妃近几年上升的势头愈涨,除掉怜妃之后尤甚。
所以在她进宫之初,皇帝本是打着让她和锦昭容一同去抗衡淑妃的主意,频频提拔于她,只是后来改了计划就不曾重用。
如今见她没有趁机挑事,解释的合情合理,没有话里藏话上眼药的举动,倒也受用。
“你受了惊吓不必多言,先回营地稍歇养神罢。”
皇帝磁沉的嗓音不曾放柔,但也不像刚刚对着汪婕妤时那般冷然,他多吩咐了几个侍卫去护送,以示体贴关怀。
宁子漱谢过皇恩,没有多加留恋要求,更让人多添一层满意。
惊变就在这时发生。
云露本是一直松神在旁边看戏,唇角抿了趣味,优哉游哉。
结果事儿还没全然解决完,她j□j的马儿骤惊,前蹄高抬,扬脖长嘶,险要将她甩下马背。
这次不比刚刚宁子漱那回温和,她那马虽中箭,因箭射出后路遥力弱,不用使很大的力气控制,只是焦躁乱闯。
然而云露这回虽不知道是因何而起,马却像疯了一样四处去撞,就是寻常的成年男人也甭想扯住它。
云露一手勒住,伏身抱住马脖,跟着马儿的跃动不停颠簸,眼看着一个不稳就要滚下去。
皇帝见她表情仓惶似惊鹿,身子如沧海上的一叶小舟,随汹涌的波涛起伏,转瞬就会被巨浪淹没,便反射性的高声喊了一句“方淮”
。
但话音才落,他心中莫名发紧,不等方淮领命,便扬鞭打马,疾驰追去。
那马显然没了理智,只知跃腾疯撞,就是侍卫也不敢轻易上前,眼下见皇帝赶去救人,立刻大急,恐怕疯马伤了皇上龙体,他们一干人等皆要吃罪受罚,人头落地。
方淮稳住心神,即刻命令侍卫点燃安抚兽类的干草药,另派精英好手前去助人,最好能将皇上换下来。
皇帝则知道如果自己不在,侍卫定然不会豁出性命救人,所以不肯退后。
幸而最后等马温驯一些时,他抓准时机,握紧云露的手将她带到自己的马背上,大力的侍卫则立刻上前横刀砍下,将马劈成两段,让它不能再伤人。
马血不免溅到边上,云露早就力气花尽,虚脱的靠在皇帝怀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会儿强烈的鲜血颜色入眼,脱力加上惊吓,立即脑袋一空昏了过去。
她这一遭受难,倒把宁子漱刚刚在皇帝心里建立起的好感打消个干净,皇帝显然没空再记着前面误伤的事。
索性这回打猎是在近郊,他便下令拔营回皇城,潦草结束。
一时之间,也没空去责怪那个侍卫的不周到,且他本是救人,情急之举也是有功无过。
延熙帝在这一方面倒是赏罚分明。
皇帝回宫后,先是传唤王太医前去云岫阁诊治,而后下了圣旨,斥责汪婕妤长舌挑事,扰乱后宫,将她贬为正七品承徽,却又赐了一个封号“伏”
字,把后宫没文化的妃嫔听得一愣一愣,怎么也琢磨不透这恩威并施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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