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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忘了,凭戚珏的本事,就算看不见也不可能被区区门坎绊倒。
戚珏的嘴角微微勾起,噙了一抹笑。
他反手握住沈却的小手,将她小小的手掌整个握在掌心,攥紧。
沈却悄悄瞅了一眼戚珏握着自己的手,嘴角不自觉地攀上一抹笑意。
这样真好,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戚珏教她走路的时日。
若这日子再漫长一些该有多好!
戚珏不说话,沈却是从来不敢多嘴的。
一方面是不敢,另外一方面,她总是不忍心破坏这份宁静。
两个人沉默地沿着一面灰白的墙而行,晌午的太阳将他们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投下两道交叠的阴影。
沈却知道这是往花房去的路。
只一眼,沈却便看出鄂南城的这一座沉萧府与肃北的那一座沉萧府布局完全一样。
若依修葺新旧而言,恐怕肃北的那一座才是后建的,是仿了这一座的。
也是,戚珏原本就是鄂南人。
若说两座沉萧府哪里不同,应该就是鄂南的这一座沉萧府花卉更为娇艳,植被更为茂盛。
尤其是花房,比起肃北的那一座不知鲜艳了多少倍。
戚珏在桃木长椅上坐下,沈却的小手还被戚珏攥在掌心,只得挨着他坐下。
长椅旁,开了满地的花——玉簪搔头,蓼花红。
浓郁的芬芳有些醉人。
戚珏忽然开口:“你没带囡雪。”
他语气很轻,像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沈却的指尖却轻颤了一下,她低声说:“她、她有些中暑就让她在沈家歇着了。”
“哦?”
戚珏尾音轻扬,带着丝让沈却捉摸不透的意味。
沈却急忙说:“毕竟是在肃北长大的,最近鄂南那么热,中暑也是情理之中……”
戚珏默然,他上半身微微后仰,倚在长椅上。
沈却抿了抿唇,小脑袋垂下来,蚊声说:“我……我不想囡雪在先生面前乱说话……”
戚珏没有说话,沈却就偷偷抬眼看他,映入眼帘的却是戚珏放在膝上的手掌。
自己的手还被先生握在掌心……
沈却愣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应当将手抽出来。
可是要怎么抽出来才能动作最轻,还不被先生发现呢?
戚珏忽然捏了捏她的手,说:“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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