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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博言笑笑,目光如刀剑锋利,混了这么久的战场,也待过无数的毒窝贼窝,看人脸色这点,他还是自认为没人能比得过他的。
现在林妍的眼神飘忽,紧咬着嘴唇看向别的地方,这一番问话下来,只要刚开始的时候直视了一次他的目光,她的小腿向后缩着,做着一个潜意识自我保护的动作。
季博言拄着头,向林妍那边凑了凑:“你知道我能随时调出来你做过什么,去过哪些地方,更甚至,可以调出来你什么时候在想些什么吗?”
林妍沉默,没有接他的话,季博言明了,点点头说道:“好,你不说我自己去调查,但是如果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那就不要怨我了。”
他说完站起身走向柜台准备结账,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喊声:
“季博言,我怀疑我的林氏综合症带到系统里来了。”
“什么?”
季博言身体一僵,反问了一句。
窗外阴雨绵绵,昏暗阴沉的色调看着让人心烦,对面大海也没有了晴天下湛蓝的色彩,灰蒙蒙的像是蛰伏着一只巨兽。
容亦穿着件白色亚麻的短袖上衣,下身是深色的短裤,他手中拿着一个颜色清亮的骨瓷杯子,看着窗外出神。
脚下是微凉的木地板,不远处地毯上还留着一块林妍在这里作画时掉下的颜料。
走廊挂满了各个风格的画作,看得出来都是些不错的商业作品。
陈微言打印了一份合同,放在容亦面前:“一百万,林妍这次全系列的画作,全卖给你。”
容亦拿过来直接翻到最后签字的那一项,潇洒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其实没必要花那么多钱,林妍的作品虽然不错,但是一百万真是个翻了几倍的数啊。”
陈微言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尝了一块,喝了口牛奶。
“我乐意。”
容亦将合同推回他的面前,小口喝了一杯咖啡。
“是不懂你们两个。”
陈微言翻出桌边一份崭新的报纸,向他扬了扬:“恭喜你啊,这次华纳摄影大赛的冠军。”
“谢谢。”
容亦端起杯子,和陈微言示意了一下,目光停留在报纸上占据着大篇版面的那张照片。
报纸上的铅墨颜色太重,画面上林妍的面孔模糊的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她一身红色的藏服飘扬在风中,身后的壮丽的大自然。
如果不是陈微言在生前那次珠穆朗玛的探险中不小心丧生,其实华纳的这个冠军肯定是让他拿的。
陈微言在现实中和容亦是发小,两个人一起上学一起玩耍,大学时候容亦去了国外,季博言则是上了美院早早毕业,拎了行李就去了m国找容亦去探险。
他笔下的画得过青年人中最高的荣誉奖项,他的摄影作品也在摄影界里小有成就。
容亦一开始是不喜欢探险旅行的,但是架不住陈微言一次又一次的撺掇。
终于在一次的回国旅程中,被陈微言拉着去了一趟e国的大草原深处,随后才开始在探险这方面上了心。
但是他医学上的实验太多,往往是陈微言自己全世界的背着相机瞎跑,很多次他在的地方信号不好,一来就失联很多天。
最后在他和陈微言失联的第三十五天的时候,电话拨通了,那边是陈伯父的声音。
“微言的尸体在珠穆朗玛的山顶找到了,容侄,你能不能帮我把他带回来。”
对面的陈伯父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喘不过气来。
等他赶到青川的时候,他们都在山脚下集合了,救援的小队先行出发,容亦看着面前佝偻着身子的陈伯父,眼眶酸的直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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