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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夜色朦胧,入冬的寒意在深夜里亦步亦趋地爬上膝盖,路边的路灯发散着橘红的光芒,一寸寸地照上心头,吕熙宁把脑袋缩在厚厚的围巾里,裸露在外拎着蛋糕的手却冰冷一片,渐渐麻木通红,失去知觉。
回到自己租的,四十多米的一室居,摸索着打开灯,她把蛋糕放到桌子上,哈着气褪掉围巾和手套,火速打开暖气。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她一边脱着外套,一边接了起来。
“喂?”
吕母嘹亮里带着沧桑的声音响起,“宁宁啊,又加班了?”
“没,有个朋友明天有事,和我换了下行程。”
“那就好。”
吕母松了口气,“你一个女孩子在外,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妈。”
“你说你这孩子,为什么不住家里呢。”
听她应承,吕母忍不住絮絮叨叨地起来,“家里就我和你爸两个人,清净得很,你在家,我还能把你照顾得体体面面的。”
“妈,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嘛,这里离公司近啊,没几步路就到了。”
“你这孩子。”
吕母叹了口气,“你说你这都工作好几年了,怎么还没……”
又来了。
吕熙宁哪里不知道吕母要说什么,赶忙打断她,“妈,我还没吃饭呢,先去做饭了。”
吕母这才不情不愿地作罢。
挂上电话,室内已经暖了起来。
她却顺势坐到了地板上,慢慢偏过头,旁边衣橱上的穿衣镜忠实地映照出她的脸。
抹了好几层的粉底,描绘的细眉,深深的眼线,烈焰红唇。
一张脸成熟而世故。
她恍惚地盯着自己的脸,竟然越看越陌生。
抬手,以手背擦去嘴上的唇膏,露出淡淡的,略显苍白的唇色。
她索性慢慢站起身,慢慢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仔细地卸妆、洗脸。
擦干脸,再抬头的时候,一张清秀里透着几分疲惫苍白的脸映照在镜子里。
她怔怔地盯了镜子里的人儿许久,这才转身回了内室。
床边的柜子上是一本日历,一个日子被醒目的红笔勾画出来。
她瞥了一眼,转身在房间里找出一个打火机。
小心翼翼地拆开蛋糕包装,一只精致小巧的慕斯蛋糕顿时展现在眼前,她点上赠送的蜡烛,关掉灯,整个世界仿佛只有眼前这鲜红的二十五在跃动。
她双十合十,启唇,轻轻的声音微颤,“生日快乐……谢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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