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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实际上,并不是什么都完了。
他身上,他面前,还有乔罗的最后的意志呢。
他要把乔罗的党证送去,他要讲讲乔罗的一生,讲讲乔罗在大家的心目中,在他的心目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要讲讲自己,因为乔罗和他,如同一个巴掌上的指头,是分不开的。
得让那些人了解了解,他们年轻的时候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他们经历过什么样的岁月。
也许,他们最终会明白,无论在乔罗生前,还是在他死后,把塔纳巴伊同他截然分开是不公道的。
但愿能听听他的申诉,但愿让他把自己的意见全部说出来!
塔纳巴伊想象着,他怎样走进区委书记的办公室,怎样把乔罗的党证放到他的桌子上,怎样把心里的话都对他说了。
他要承认自己的过错,请求得到谅解,但愿能让他重新回到党里,否则,离开了党,他的生活太难堪了,离开了党,他活着简直毫无意义了。
但是,如果对他说:他,一个被开除出党的人,有什么资格把别人的党证送来呢?“你根本不配碰一个共产党员的党证,根本不配完成这样的使命!
这事不该由你,而应该由别人来办。”
——可这是乔罗本人的遗嘱呀!
这是他在临终前,当着众人的面,这么嘱咐的呀!
这事,乔罗的儿子可以作证。
“那又怎么呢,一个临死的人,都昏迷不醒了,什么胡言乱语不会说呀?”
——如果这样,那他该如何回答呢?
古利萨雷在上了冻的大路上马蹄得得地飞跑,已经过了草原,到了亚历山大罗夫卡的缓波了。
溜蹄马驮着塔纳巴伊飞一般地奔驰。
不知不觉,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当塔纳巴伊来到区中心的时候,各个办事处才刚刚开始上班。
他哪儿也没有耽搁,赶着汗津津的溜蹄马直奔区委。
他把马挂在马柱上,拍打一下身上的尘土,揣着一颗惊怦乱跳的心,神色激动地朝里面走去。
会对他怎么说呢?会怎么接待他呢?走廊里空无一人:不少人还没有来得及从山村里赶来呢。
塔纳巴伊走进了卡什卡塔耶夫的接待室。
“您好!”
他对女秘书说。
“您好!”
“卡什卡塔耶夫在办公室吗?”
“在。”
“我有点事找他。
我是白石集体农庄的牧民。
我姓巴卡索夫。”
他说道。
“怎么啦,我认识您。”
她微微一笑。
“那就请您告诉他:我们的支书乔罗-萨雅可夫去世了。
临终时他要我把他的党证送到区委。
我,这就来了。”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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