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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不都说了吗,”
塔纳巴伊回答说,“看来,我一直就是破坏分子,是人民的敌人。
既然如此,何必还来问我的想法呢?你们自己裁决吧,你们高明……”
“您认为自己是个正直的共产党员吗?”
“这一点,现在无法证明。”
“您承认自己有罪吗?”
“不。”
“您怎么啦,认为自己比谁都聪明吗?”
“不,正相反,比谁都傻。”
“请允许我说几句,”
一个胸前戴着共青团团徽的年轻小伙子从座位上站起来说。
在座中,他年纪最轻,挺文弱,窄窄的睑,看上去多少象个孩子。
直到此刻,塔纳巴伊才注意到优“你开炮吧!
小伙子,别讲情面!”
他心里嘀咕,“想当年我也是那个样,铁面无私……”
象霹雳的闪光照亮了远空的乌云,他看到了路旁库鲁巴伊糟蹋青苗的那块麦地。
那情景,刹那间清清楚楚呈现在他的想象之中,使他看得十分真切。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心里发出一声暗哑的哀号。
卡什卡塔耶夫的声音使他清醒过来:
“说吧,克利姆彼可夫……”
“我不赞成巴卡索夫同志的行为。
我认为,他应当受到党内适当的处分。
但是,我也不同意树基兹巴耶夫同志的意见。”
克利姆彼可夫一再压抑着激动得颤抖的声音,“不仅如此,我还认为,谢基兹巴耶夫本人的问题也应当讨论……”
“真新鲜!”
有人打断他的话,“是不是在你们共青团里兴这号规矩的?”
“规矩哪儿都一样,”
克利姆彼可夫涨红了脸,显得更加激动。
他不禁讷讷起来,斟酌着用词,克制住自己的拘谨。
突然间,象豁出去了,尖刻地、愤愤地说开了:“你有什么权利侮辱一个集体农庄的庄员,一个牧民,一名共产党员?您试试把我叫做人民的敌人!
……您刚才解释说,由于农庄的畜牧业搞得一塌糊涂因而心情沉重,那么,您认为,一个羊倌的心情反比您更轻松?您到他那里,关心他的生活,关心他的工作了吗?你问问他的羊羔子为什么大批死去了吗?——没有。
根据您这份报告,您还没下马就把他训斥了一通。
谁不清楚,农庄的接羔工作有多糟糕!
我常常下去,在我的那些放牲口的共青团员面前,我感到十分惭愧,感到很不自在:我们对他们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可实际的帮助却少得可怜。
请您去瞧瞧,农庄的羊圈怎么样,饲料又有多少?我本人就是牧民的儿子。
我知道眼瞅着羊羔于大批死去是什么滋味。
学院里教的是一码事,可实际上,到处是老一套。
瞧着这一切,心疼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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