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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系着红头巾的女突击手,你最好给我沏壶香茶!
……”
对大家来说,这也是社会主义的成果……
“你记得吗,乔罗,开完大会,大伙儿拥上了卡车,——把车挤得满满当当!”
塔纳巴伊眉飞色舞地回想起来,“我举着一面红旗,站在驾驶室旁,简直象过节一样高兴。
车子兜着风,一直开到火车站,从那里沿着铁路又开到了下一站——都开到哈萨克斯坦了。
在公园里还喝了啤酒。
来去的路上歌声不断。
——那时的骑手活下来的很少了,差不多都在战争中牺牲了。
是啊……到了夜里,你听啊:我都没有放下手里的红旗。
其实,夜里谁又能看得见红旗呢!
可我一直没有放下……那是——我的旗子!
我一个劲地唱呀唱呀,嗓子都唱哑了,我记得……乔罗,你说为什么我们现在不唱歌了呢?”
“老啦,塔纳巴伊,现在有点不合时宜了……”
“我不是指这个,——过去我们已经唱够了。
可年轻人呢!
有一回,我到儿子的寄宿学校去了。
他在那里学得怎么样啦?那么小就知道讨好领导了!
他说,爹爹,你最好常常给校长招点马一奶酒来。
这是干什么?学习倒还凑合……我想听听他们咱什么歌。
小时候,我曾在亚历山大罗夫卡的叶夫列莫夫家当过雇工,有一回过复活节,他把我带到教堂去了。
依瞧,现在的孩子们站在台上,个个笔挺,把手贴在裤缝上,面孔铁板,唱起歌来,跟旧时俄罗斯教堂里唱的一样。
老是那个调调……我可不喜欢。
一般说来,如今有许多事情都把我槁糊涂了,咱们得好好谈谈……,我落在生活后头了,不是什么事都清楚的。”
“好吧,塔纳巴伊,下回再找个时间好好聊聊。”
乔罗收起公文,放进军用挎包里,“只是你也别过分忧虑了。
就说我吧,我就相信,而且坚决相信:不论眼下有多大困难,总有一天我们会兴旺起来的。
会过上我们理想的好日子的……”
他边走边说,走到门槛眼前,又转过身,记起一件事来,“你听着,塔纳巴伊,有一回我路过你的家,院子都荒了。
你也不好好照着照看。
你一年到头在山里,家里没人管。
战争年代你不在家,扎伊达尔一个人倒还收拾得利利落落,比现在强。
你最好看看去。
需要些什么,说一声,开春我们来帮你整治整治。
我们家的萨曼苏尔暑假回来,看了都耐不住了。
拿起镰刀说,我夫塔纳克家把院里的杂草到一割。
回来说,墙上的灰派全掉了,玻璃都破了,屋里的麻雀飞来飞去,跟谷仓里一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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