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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这回对这善解人意的难看伯伯满意到了心里,弯着月牙,点动着羊角辫。
许子干好不容易逮着拍马的机会,拿起菜盘就要给小家伙倒汤汁,可汤汁差不多被薛向一扫而空,剩下的看着还有,可多是粘稠的酱沫,哪里还倒得出来。
小家伙皱着眉头瞪了大哥一眼,意思是你怎么只顾着自己吃啊,菜不给人家夹就算了,汤汁也抢光了,臭大哥。
见小家伙不得开心颜,许子干脸色骤然大变,起身按了下窗边的一个红色按钮。
未几,满头大汗的马永胜便冲了进来,便擦汗,边喘着声道:“请许部长指示。”
他这气喘嘘嘘的模样,宛若跑了几十里路一般。
薛向知道这是他故作姿态,从食堂任何角落至此,都不超过五百米,哪里会喘成这样?不过就算是人家做做姿态,不也是让领导感受到自己端正的态度么。
他对这种逢迎领导的小技巧倒不怎么排斥,前世排斥了半辈子,把自己排斥得坐了冷板凳。
现在的他想通了,这不过是一种官场生态哲学罢了,上有所好,下必甚效焉,非人力所能阻也。
“给我们的小天使弄点汤汁浇到碗里,小天使要拌饭吃,记着,要最好的。”
许子干端起小家伙的小碗递给了马永胜。
马永胜双手接过小碗,说了声“稍后”
,转身就跑了,没多久,一碗搅拌均匀的汁浇饭就端到了小家伙面前。
小家伙得意地瞅了薛向一眼,冲他耸了耸小鼻子,埋头扒饭。
薛向一大碗饭也吃了个精光,正拿了筷子清菜,这是他前世养成的习惯,吃饭从不剩菜。
许子干早停了筷子,笑眯眯地看着小家伙狼吞虎咽。
午饭过后,马永胜亲自送上两杯香茗和一盘切成薄片的西瓜,另外帮小家伙把储存在冰箱内保鲜的冰激凌和奶油面包也一并端了上来。
小家伙记挂着自己的美味小甜点,午餐就吃了一小碗米饭,留着小肚子消受美味呢。
马永胜退了出去,小家伙抱着玻璃杯一勺一勺地往嘴里塞冰激凌,薛向和许子干捧着香茗,吹着电扇,默然无语。
忽然,许子干抬了抬手臂,看了下时间,开口道:“我下午还有个会,也没功夫跟你磨唧,不过,我说的话,你都得听仔细了。”
薛向听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我何时磨唧啦?是你老先生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拽到此地,然后又一言不发地玩深沉,反正你是领导,由得你颠倒黑白。
许子干没去看薛向的脸色,眼睛盯着手中香茗浮起的缕缕轻烟,说道:“你小子的情况我大概知道一些,只是有些事不是你这种毛头小子碰得地,这段时间尽量待在家里,安老将军那边你少掺和,我话只说到这里,你最好听进去。”
说罢,他揉了揉正和冰激凌搏斗的小家伙的脑袋,大步去了,留下一脸愕然的薛向,不知所措。
许子干今天本是来相未来女婿的,哪里知道居然碰上了“她”
的孩子,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一般。
“正事儿”
一个字没谈,结果还得操心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的安危。
许子干已算是吐露天机了,他不打算说得太透,既然你这小子敢不知死活的往里掺和,就让你识得其中的厉害。
薛向端着茶杯浅浅嗫了一口,他没有追上去问个明白,甚至没有站起来,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仿佛此刻所有的感官只剩了味蕾上的触觉,只有那处的温热香甜才是整个世界的全部。
其实他在思索许子干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每一个字都被他掰开了,揉碎了,细细琢磨。
首先,他能确定许子干是无恶意的。
其次,他努力思考的就是许子干说这句话的意图。
显然对方是善意的提醒,要他和安家保持距离。
可为什么要和安家保持距离呢?安家可是树大根深、枝繁叶茂,正是光辉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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