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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稳了稳法力,心中十分不安,怎么会?镜中怎么会出现那些东西?
脑海中往事一幕幕如镜花水月,飘浮而过。
碧落出生的时候,我方才一万五千八百岁,用人间的年龄来说,正是个什么事也不懂的黄毛丫头时期,就因着我太过顽劣,难以管教,父亲便差了鸿蒙专门将我送上逆水间学习学习礼节,顺便收收刁蛮的性子,免得将来出去丢了花始的脸面。
我虽觉脸面没甚好丟的,但抵不住我父亲却也不是这样想。
于是只得灰溜溜地卷了个包裹,跟着鸿蒙去了那三界极为出名的乐府。
鸿蒙便是父君的生死至交,一只不知活了多少岁的上古白泽神兽,我想,大抵也就是和桑芷的年龄相差无几,在我们几个还未出生时,他便与我们家来往甚是密切,是以他也算是看着我们几个长大的。
我出生时,父亲抱着我在他面前乐颠颠地穷显摆,他只乐呵呵地笑道,“花弟呀,你这几十万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看你这闺女小模样长的真是可人。”
许是应了他的话,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长的极是美丽,人人见了都说我真真是仿了母亲了。
就这样上了虚空山的逆水间,在其上住了将近一万年,却是被师傅罚了不下万次,藤条亦不知抽断了几根,我却是亦不改初衷。
累得师傅这个名满三界,桃李亦是满天下的神级教师捋着白花花的胡子,拿着根藤条抽我,直骂我不受管教,甚至发狠话说我再不服管教,便要逐我出师门。
可这多年过去,却也不见他将我赶出师门。
我道他也是不舍我的。
在那虚空山上待了一万年,闲时欺负欺负同门师兄师弟,再不然就是故意气得那老头跳脚,生活便是惬意不过,若是没有那次偶然之事,我想我可能便不是如今的花玥了。
在上了虚空山的一万年后,母亲来信说大哥给她添了个粉嘟嘟的小孙女。
我惊诧大哥十五万岁的年纪,竟什么时候动了春心,还不知不觉就给我添了个小侄女儿。
这般迅速的发展,有了娃才晓得通知我一声,之前怎么却也不晓得提前和我这个妹妹支会一声,便打着向大哥讨要说法的主意,偷偷摸摸下了虚空山。
须知自幼四哥便说我智商太高,碾压了情商,这情商却也着实是我的一大硬伤。
这情商太低,便牵连了修行,我便是修行了一万多年却也只能勉强驾驾云,腾腾雾,当然自是算不上高明。
赶了躺家,却是生生用了三日。
回的时候,却见一家人头上灰云缭绕,不甚高兴的模样,大哥尤其甚是颓废,末了锦绣告诉我,原是我那命薄的大嫂,诞下了娃后,便抱着和那魔君同归于尽的心一同被封印了。
我便是不解,魔君不是几十万年前被众神封印了么?锦绣便又是一番解释,我便才知道原来我那不羁的大哥还有那么一档子事儿。
之时,因着那么一桩伤心事,便也没人有心思想着给我那小侄女取名的事了,是以,这取名的大任便落在我的身上。
我的文化程度仅仅就是认识几个字,不文盲而已,但让我取名便着实为难我了。
那时看着小侄女额上有一个蓝色的胎记,似是黄泉河畔彼岸花的模样,便脱口而出,“就叫碧落吧!”
母亲那时瞪我,“怎么取个这么不祥的名字?”
我讪讪一笑,“你看她额头上那胎记像不像彼岸花的样子,不叫碧落,难道叫彼岸花么?”
母亲气红了脸,喊着你这丫头,做了姑姑了却还是不像样,扬手便来打我,我连忙躲到父亲身后,大哥却是喃喃道,“就叫碧落吧,也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名字了。”
母亲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倒也点点头,“是挺相配的。”
名字便这样定了下来,连着花姓,便叫作花碧落。
因着取了个不甚难听的名字,我那些日子便是昂首挺胸,极是神气。
回忆往事,真是徒生悲叹。
此厢从这昆仑镜里竟出现了大片大片的彼岸花,莫非与碧落那额间的胎记有关,可是那胎记不是早被父君封印,隐去了吗?
我的心情极是不安,便隐了那昆仑镜,打算去那冥界走一遭,这世间生有彼岸花的地方不过两处,泰山的忘川之畔,冥界的奈河之畔。
我便是将这两处翻个底朝天,也要将碧落找出来。
冥界因有着规矩,凡人若须过冥界,便得等七月十五中元节夜幕降临,冥界阴阳道大开之际持着通行证路引进入。
我因着神女之身,却无需守着那些不知谁定的破规矩,彼时看着那阴森的牌楼上,上书了苍劲有力的“阴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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