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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却是聂阿姆带着云裳过去了李府。
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藤娘竟然没有看到琉璃,不由十分意外,往聂阿姆后面看了又看,终于不觉有些失望。
脱口问道:“公主昨日原说了要请术士过来看宅,怎地人便没有过来?”
聂阿姆对老夫人说道:“说起看宅,公主实在是年轻,不知轻重。
身子本虚,驱邪去鬼地,哪能在近前守着?云裳昨晚一说,给我唬了一跳。
这万一有个不利,皇上那边如何交待?不光将军,咱们两府的人都得担着。
因此一早,将军便强行让她在公主府歇了,支了我过来。”
老夫人忍着气,说道:“叫我说什么看宅不看宅。
这府里我住了几十年,一直好好地,哪有什么邪气不邪气?不过赶着我生了场病,实在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聂阿姆道:“老夫人可说差了。
越是古旧的宅子,才越是容易招邪。
听说公主和将军新婚奉茶时老夫人还好好地,不过几天,便着了风,可是有些邪性。
且我听说,老夫人之前隔三差五,总会偶染小恙。
上次来看老夫人,气色红润、精神尚好,并不像卧病之人,然而小病迭起,滋扰不断,想来有些蹊跷。”
看老夫人张口欲言,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又说道:“这看宅一事,为老夫人,也是为我们公主。
将军素孝,老夫人身有微恙,不便利处,自然我们公主代为孝敬,府上清静了,我们公主往来伺候,偶然留宿,才能踏实不是?昨日听了府里的事情,公主原想着请寇天师过来相看一番,然而将军说,家宅之事,哪里动得寇天师大驾,传出去,倒叫人说我们劳师动众。
好在寇天师身边收有一徒,天师不便动用,请一请他的徒弟倒是可以。
临出门的时候,公主已派了府里下人去天师府上投请帖。
想必不时便是到了。”
老夫人一听,居然请的是寇天师的徒弟。
寇天师这些年为皇上观星占卜,每每出卦处,战事必吉。
那寇天师又为人谦逊,十分得皇上看重。
不仅为他建了行宫,连他从前的一众弟子都招到了都城,所到处,人皆敬拜,可谓八面威风。
她对别人再质疑,寇天师的徒弟却是不敢疑。
聂阿姆看老夫人默了声音不说话,脸上笑道:“公主惦记老夫人,临出门吩咐我务必督着老夫人的一日三餐两顿汤药。
不知老夫人可用过早饭?先让云裳厨房里为老夫人熬上汤药,良药苦口,饭后用稍稍淡些口。”
云裳听了聂阿姆的话,立刻应道:“奴婢这便去厨房里熬着。”
告声退,熟门熟路便去了厨房。
老夫人听见汤药两个字,舌根发苦,嘴里立刻泛了酸。
昨日被琉璃守着,一天两顿的苦汤药一共喝了两大碗,连个偷懒都不成。
今日再喝,没有病真要喝出病来了。
她自然不能跟聂阿姆说自己没病,只能眼睁睁看着云裳去了厨房。
聂阿姆便问莲心:“老夫人今早用了什么饭?胃口可还好?”
莲心忙道:“昨日公主拿过来的珍珠米,枸杞,燕窝,细细熬了一锅,老夫人吃了一大碗,加再一块枣泥糕。”
聂阿姆满意地点头笑道:“很好。
老夫人有这好胃口,这病也就是一时半天的事情。”
聂阿姆陪着老夫人坐了一会儿,寇天师的徒弟得了琉璃的请帖,却是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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