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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已经入春,我也已经褪去了外面所穿的厚重外衣。
南双上街买了纸鸢,无事我们就在院子内放风筝,比一比谁放的远,在羌勒我从未见过纸鸢这种东西,所以当南双拿回来时我亦是新奇的很,虽然我从未接触过,但是每次比赛时,都是我放的又高又远,南双还忍不住感叹,说是我对女工等东西是没有丝毫兴趣,但是只要一跟玩乐沾边的东西,我都能耍的极好。
“在我们羌勒,女子可没有那么多规矩,你可以不读书,可以不会写字,甚至可以大字都不识一个,但是不能拿不动刀枪,不能骑不了烈马,我从小就被我阿爹当男孩儿养,反正你们是不会懂每日骑着马在草原上驰骋的那般爽快。”
我紧紧地拉着风筝的线,看着那风筝高高地飘荡在天边,像似能碰到高空的云一般,在云中游走。
“王妃来后梁这般久,应该非常思念在羌勒的家人吧。”
隐青转头看着我,南双听了悄悄的拍了他的后背,给了他一个眼神。
南双知晓我离家远,刚来时的好几个夜里我都曾因为想阿爹而流泪,特别是楚誉不在的那几个夜里,所以南双很少在我面前提这些,这下楚誉当着我的面就这么问,再加上楚誉又去了西北,南双自然是担心我又难受。
“呃,王妃您的风筝飞的那般高,都快看不见了。”
隐青极力的在转移话题,南双也在一旁迎合着。
而我莞尔一笑。
“有时会想罢了,我打算等楚誉归来,替你们办了婚事,一切都安稳了之后,就让他陪我回羌勒看看。”
其实这么久了,我早就没有那么难受了,只不过偶尔想起,会有些心绪罢了,就像阿爹说的,姑娘都是会嫁人的,雏鸟也终有一天要张开翅膀,独自飞向蓝天。
我看着那高高的纸鸢,竟觉得同自己有丝毫相似,同样是离得远远的,但是却始终有一根线牵引着,无论飞多远,都还会收回来。
但是我却忘了,线,终有会断的那一天。
南双听到婚事二字,脸色突然就变了,赶紧收回了她的风筝线。
“王妃...说什么婚事。”
我转头,只见南双的脸红红的,还嘟囔着嘴,隐青在一旁愣着,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我差点忘了,婚事的东西,我好像只跟隐青说过。
“自然是你和隐青的婚事,等楚誉回来了,就替你们成婚,我都答应隐青将你许配给他了。”
长久拉着线,我的手都有些酸了,我也快速转动着卷轴,眼看着那纸鸢越来越低,越来越近。
“奴婢...奴婢还没答应要嫁给他呢。”
想不到南双这么害羞,面对自己喜欢的人,那么矜持干什么。
“南双,你说,你不曾想要嫁给我?”
此时隐青倒是急了,一个不留神差点将线松了让风筝飞了去。
我见他二人这般,真是替他们着急,这南双怎么还不领情呢,平时看着南双一提到隐青就双眼发光,怎么真正在一起时,反倒还不好意思起来。
“那我知道了,南双你既然不想嫁给隐青,那我便把你许配给街头的那个王癞子吧,虽然说他人丑陋了些,但是品行还是极好的。”
我这般故意的说,南双更急了。
“王妃,谁人不知那王癞子心智就同几岁的孩童一般,没有人愿意将姑娘给他家的,您竟然...”
说着,南双的嘴鼓得更高了些。
我见状不由得笑起来,收好了风筝,轻轻挑了一下南双的脸,没想到这般逗她甚是有趣。
“谁叫你不愿嫁给隐青的,若你不嫁,我可就为他另寻良配咯。”
隐青几次想解释,都被我的眼神压制了。
“奴婢,又没说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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