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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声又是逼近,但我确凿是什么也没看到,有的也莫不过是一团黑雾罢了,我猫着腰,把油灯举在脸前,小声问“是谁?”
不知怎的,持续很久的叫声,戛然而止,更是把我骇住了。
我停住了脚步,脚下像是有什么一样被黏住了,迈不开步伐,我只能把油灯尽量靠前,即问:“到底是谁在里面?”
一片空寂里,只微微听得“救我……”
果真是人?!
我由怕到惑,轻悄悄地拿着油灯,一步步向前挪。
我渐渐发现灯光越来越亮了,地上,周围,都被照得白茫茫的,我似乎有一点不太相信,随即吹灭了灯;火灭了,周围还是很亮。
我胆子变大了,开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并叫着阿虎阿展也跟上来。
没路了,到末了只是一个死胡同,我转过身去,看见一个笼子。
笼子大概有一个监牢那么大,里面关着一个身着灰红围裙的女人,背对着我,头发凌乱濡湿,两只手被绑着,吊在天板上,两只空零零的赤脚刚好碰地。
那个画面却不吓人,我干脆把油灯扔在一旁,轻轻拔出匕首,靠近栅笼,压低声音问:“你是谁?”
那个女人似乎没有了刚才嘶叫的气力,细小的声音我却听得见“救命……”
我壮壮胆儿,想要救她,但够不着,阿虎阿展已经赶在我身后了,我叫他们救下她,阿展却颤巍巍地说:“不会……不会是粽子吧……”
阿虎做事一点也不优柔寡断,我让救的,他立马掏枪,一枪籽儿把那湿绳给打断了。
那个女人霍的一下坠下来,倒在地上。
我过去看清她的脸,突然心头一震,惊恐万状,“离珠姐!
!”
阿虎纳闷儿:“三爷你认识?”
“离珠姐!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吓慌了。
怎么也没想到离珠会被关在这种地方,以她的本事背景,倒也不惹人注意。
我着手敲打那个铁笼,企图打开后方救她。
“三爷,这铁笼难开。”
阿展在旁小声说道,阿虎挤挤眼,戳了一下他的手肘。
我伸进去拉她,但是够不着,看她凌乱的脸面,以及那件围裙,焦急堵满了我的心间。
我随即从背包里掏出一罐水,一点一点浇在她的额头上,还有嘴上。
她似乎有些察觉,但是迟迟没有睁眼;阿虎阿展他们两个,面面相觑,不知怎么样才好。
我望了望手表,时针正指着“4”
,使我更加急促了。
一定要在天黑前赶回去。
我轻轻透过栅笼叫“离珠姐……离珠……”
她微微睁开那干枯的眼睛,我看见她的眼白里布满血丝,长长的睫毛有些干燥,那红红的眼睛里,像要渗出血来。
干白的嘴唇,惨白的脸,无力地说着什么,很痛苦的样子,又觉到她许是经历了什么生死大难。
蓝墨要是看见了她这样,会百般心疼罢。
我急于撬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锁给撬了,但门又似乎坏了,只能用火去熔。
在荧荧火光里,阿虎阿展搀扶着她,先行离开了。
我咽着烟味儿,不敢睁大眼,慢慢地让烟穿进我的眼睛里,挤出泪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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