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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只飞鸟也没有,气氛越发凝重。
张培青扭头看他们,一个个都目光发怔,眉宇间带着忧愁,她不禁笑了。
“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瞧你们一个个的。”
“先生……”
王衡张了张嘴,最终没有问出口。
既然她有家、有家人,那么她的家人在什么地方?她口中严厉的母亲,和善的哥哥在什么地方?
战乱年代,就算有专门人保护也难免死于非命,何况他们孤儿寡母。
先生的家人莫非……
被自己的想法震的心头重重一颤,王衡死死闭上嘴巴。
他是个笨人,看不懂人心,更看不懂先生,他只能凭着感觉去猜。
韩平晏曾经说过先生是这个天底下最难猜透的一类人,她总是笑眯眯的,好似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其实王衡知道,她只是把事情都压在心底,从来不与别人说。
每个人都有伤,都有无法忘怀的痛,他想,先生应该也一样。
她的世界太深奥,连同那些积压已久的苦楚和曾经撕心裂肺的伤痛,一同埋葬在心底,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深深扎根,腐烂生蛆。
别人眼中她好似无所不能,一切困难问题都能轻而易举解决,可人都不是万能的,那样的先生遥远的不真实。
他只知道他的先生有血有肉,她也会痛,也会哭,也会悲伤,也会流泪。
只不过从来不让别人看见,好似永远都笑着一样。
王衡不敢想象,在她那放肆张扬的明媚之下,是也会在夜里为了家人而偷偷哭泣?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她帮了他,那么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否曾经有人帮过她?
王衡忽然不敢看她那双眼睛,他怕看到哪怕一丁点的忧伤,这样恣肆的人应该永远活在烈焰中,而不是积压破败。
“先生,我练剑去了。”
王衡低着头小声说完,自顾自的离开。
张培青没有吭声,凝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忽而笑了,透着点无奈,也透着点说不明的复杂意味。
她整张脸都带着笑意,唯独那双漆黑的眼,深沉如渊。
——
休养了几天,张培青自己在家无聊硬是带病上班。
楚赵联手第五天,点子小铺来了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
“张黑子有礼。”
那人朝着案桌后的她客套行礼。
他穿着楚国流行的长袍,口音也是流利的楚国地道方言。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跪姿。
楚国人严谨,在跪坐之时姿态务必规范,因而往往浑身紧绷有如临大敌之势。
此人虽然穿着楚国的衣裳,说着楚国的话,常年迥异的习惯却是改不掉的。
并没有提及此事,张培青好似什么都没发现般,诚恳回礼。
“足下可有要事询问?”
“然也。”
那人在桌上放下一根金条,看了看店铺里众多客人:“先生可否与我找个隐蔽点的地方说话?”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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