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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啥,啥叫牝鸡司晨?”
村妇们都听不懂,有点傻眼。
货郎得意道:“不知道了吧?我可是从人家读书人嘴里听来的,牝鸡呀就是母鸡,说的是母鸡抢了公鸡早晨打鸣的活儿,你们想想,母鸡打鸣了,公鸡干什么,岂不是内外不分了么。”
“哦,这么个意思啊。”
大家纷纷表示明白。
“你们听听这个话,明明是程老爷自己把程家一扔三年,还气死了自家老奶奶,李娘子还替他给程老夫人送终呢。
咱们平头老百姓还懂个知恩图报,程老爷那真是忘恩负义的,李娘子替他管家,他还反咬人家一口,寒冬腊月把人家赶出家门,你们说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货郎说得义愤填膺,大家听了,不由自主地纷纷点头。
李娘子真是对得起程家了,不说别的,就单单替程老夫人送终这事,就该叫程老爷感恩才是。
货郎又道:“其实说起来也是程老爷被那姚氏给迷得神魂颠倒,什么都听她撺掇。
你们想,这程家是灵州首富,那姚氏当然眼热这份家产了,但她要是不整倒李娘子,怎么做当家夫人呢。
至于什么偷情了通奸了,简直都是屁话。
不说程家,就是他们那一带的左邻右舍,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那李墨是别人扔在程家门口的弃婴,李娘子可怜他才收养在程家认了义子。
李娘子若是通奸,程家上下难道会不知道?当时程老夫人还活着呢,她会允许李娘子在程家生下野种吗?真是荒唐!”
这货郎跟程家和李安然都无亲无故,大家自然不会怀疑他是故意为李安然说话。
况且他说的合情合理,比三叔婆的说辞更加详细,大家自然更信几分,当下口风都开始转变起来。
“原来是这样,那程老爷真不是个东西。”
“我就说嘛,那李娘子看着干干净净斯斯文文的,怎么会做这种丑事。”
“那姚氏也是个歹毒的!”
“有钱男人都这样,家里女人管不住,外头狐媚子就趁虚而入,这种事情见得多了。”
“啧啧,李娘子也太可怜了,万贯家财守不住,岂不便宜了狐狸精。”
“李娘子一看就是老实人,人善被人欺呀,我早就说了。”
“你什么时候说了?上次不是还去她家门口闹?”
“谁,谁去闹了……那,那不都是三叔婆说的。
哎对了三叔婆,你不是说李娘子偷情了吗?”
三叔婆慌乱道:“啊……那,我也是听城里人说的呀!”
货郎讥笑道:“程家的事在城里人尽皆知,怎么可能传出这种谣言。”
三叔婆嘴硬道:“你说什么就什么啊。
你又不是程家人,凭什么你说的就是真的!”
没等货郎反唇相讥,旁边一个妇人已经忍不下去了。
“三叔婆你少说两句吧,谁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整天东家长西家短,唯恐天下不乱的,你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
三叔婆立刻跳脚道:“放屁!
三石家的,我扯烂你个臭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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