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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半点都不犹豫。
阿殷不甚确信,然而被他箍在怀里,她又腰肋负伤,却是难以挣脱。
头一回清醒的埋首在他胸膛,坚实而稳重,周围全是他的气息,将她极力秉持的理智驱赶出去。
暂且相信一回吗?相信他只会娶她一个人?可是即便王爷能只守着王妃,将来他若登基为帝,能只守着皇后吗?更何况,以她的身份,能做皇后吗?
阿殷迟疑,委实没有把握。
她不敢沉溺,双手推在定王胸前,挣脱怀抱,“卑职不敢妄想。”
瞬息即逝的拥抱叫定王贪恋,她的固执拒绝却也叫他生恼。
油盐不进,固执己见,她对他竟如此没有信心?可她若不嫁给他,如何能够保住性命?
那个将他惊醒数次的噩梦还在脑海盘旋,定王不敢掉以轻心。
他瞧着重回靠枕的阿殷,深吸了口气,渐渐肃然,“陶殷,不管你信或不信,我今日所说,无半字虚言。
你若想好好活着,必须嫁给我!”
“为何?”
“你捉了突摩,往后姜家、代王都会将这笔账算在你头上。”
定王挑眉,竟是扯出个笑容,“代王的势力非你所能对抗,只有成为我的人,你和家人才能安然无恙。”
阿殷愕然。
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好半天,她才开口,“我再想想。”
——是说给定王,也是说给自己。
只要决定了,便该坚定前行。
翌日,定王将粗粗处理过伤口的突摩送入了皇宫。
突摩浑身皆有伤处,右手被阿殷削去,左手被定王废了,肩上琵琶骨又被刺穿,任是再好的身手,此时也没半点反抗之力,只能任人鱼肉。
因他身份要紧,定王也未惊动旁人,预先同永初帝禀报过后,便从北侧冷僻的宫门送了进去。
永初帝在内殿见了突摩,确认无误后当即大怒,同定王问了前因后果,便命人去召几位宰相、刑部尚书及大理寺卿。
趁着这空暇,定王便将当时捉拿突摩的战况说了一遍,说此人如何狡诈凶狠,他府上的两人险些命丧他手。
永初帝听罢,怒气未歇,“突摩藏身京城两年而未被发觉,必是有人藏匿,他既然是在姜家的宴席现身,必得深查!
你说拿住他的是冯远道?”
“是典军冯远道和右副卫帅陶殷。”
“朕当日曾明旨昭告,捉拿突摩之人赏四品官职。”
永初帝对这个胆敢行刺的贼人印象深刻,自然也记得当日的旨意,便问道:“既然人是你府上的,你看如何赏赐?捉住突摩是件大功劳,除了官爵,朕还要重重赏赐,你有建议,尽管说来。”
“冯远道已是五品典军,从西洲剿匪到此次捉获突摩,他都功劳不小,父皇可酌情加官。
陶殷虽是女流,却极忠心,突摩的狼牙棒威猛无比,便是她斩下了突摩右手,废他兵器。
如何封赏,还请父皇定夺。”
“冯远道确实是功劳不小,这回怀恩侯府的事情,他也尽心尽力。”
永初帝沉吟片刻,便道:“他既已是五品官,只升四品未免薄待,便升做从三品的散骑常侍,也是犒赏他为朝廷尽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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