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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未料他竟会固执至此,当下微恼,衣裳也不帮他脱了,丢在那儿,便扭身往桌边走去。
定王只好自己动手,道:“生气了?”
“京城里能有什么事?常司马是殿下的左膀右臂,不管是办事还是行军打仗,殿下哪能离了他!”
阿殷确实是发急,不懂定王的固执,在椅中坐不住,又腾的站起来,“在大悲寺的那晚我早就说过,不想做只会被保护的王妃。
殿下留个魏清或是蔡高就已足够,况且表哥还在京城,哪能就让我出事了!
畏首畏尾,瞻前顾后,这可从来不是殿下的性子。
莫说常司马,就连我也想跟随殿下前往,时刻随身,殿下怎么就不听劝呢!”
方才种种思绪在此时连珠炮般蹦出,阿殷杏眼瞪着定王,显然是已经气急了。
定王唔了一声,面色沉肃如旧,竟自将中衣也脱了,赤膊走过来。
“……”
阿殷憋了半天的话,在看到他这反应的时候猛然卡住。
“我想护着你,不愿你受苦,有何不好?”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质问。
“我知道殿下好意,可是……”
余下的话被定王堵住,他毫无预兆的欺身压过来,没有犹豫,径直撬开阿殷唇齿,长驱直入。
阿殷身后便是檀木桌,被定王压得无处可退,渐渐躺平身子,姿势甚为艰难。
屋中烛火尚且明亮,她睁开眼缝,看到定王双目紧闭,眉间紧紧皱着,唇舌毫不留情的在她口中攻略,汹涌索取。
不像是含怒,却像是强自压抑什么。
今晚的定王很不寻常,而她却猜不到缘由。
阿殷觉得诧异,双手环在定王脖颈,触手是他烫热的肌肤。
烫热的呼吸令人意乱,他紧紧抵在小腹的滚烫更时寸寸挤压理智。
原先准备的长篇大论和劝说言辞皆被堵在胸口,阿殷艰难的撑着仰起身,衣衫便霎时往下滑落。
原先翻滚的浓云在此时稍稍消散,阿殷娇喘,好半天才熬过眩晕的余韵,将双臂勾在定王颈间,“殿下这是怎么了?”
定王默然不语,咫尺距离,呼吸交织,他的喉结滚动,紧紧盯着阿殷,好半天,却终究未说半个字。
阿殷陷在他眼底,往他喉结亲吻,哑声道:“是我和常司马的劝说,惹殿下烦厌不高兴了吗?我们本是好意。”
定王摇头,喉中咕噜一声,双手扣在阿殷腰间,就想翻过阿殷身子继续。
阿殷忙伸手抵在定王胸前,“殿下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这样……”
“不想带你们上沙场。”
仿佛是将极隐秘的心事敞开些许裂缝,定王的表情很不自然,说了这句,便有些粗暴的握住阿殷的手挪开。
浑身早已汗湿,临别前夜的眷恋与深藏的心事交织,难以宣之于口,便只有身体的亲密,狠狠撞向阿殷心底。
为何不想带他和常荀上战场?
阿殷的思绪被他的占有冲击得支离破碎。
汗水流过耳垂,惜别之下情绪涌动,阿殷不知是何时流泪,亲吻的时候,自他唇边尝到苦涩的味道。
愉悦在定王的粗喘中愈来愈浓,最终袭上灵台,令阿殷脑海中一片空白。
朦胧中,他听见定王低哑的声音,苦涩闷重——
“我不愿,再让至亲的人留在战场。”
“剩我独自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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