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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阖府被查抄,我想亲眼去看看。”
“伤势无碍?”
“当然无碍!”
阿殷已经坐了两炷香的功夫,便站起身在榻边来回走了两步,“哪怕殿下现在就叫我上阵杀敌,也是无妨的!”
双眸粲然生笑,她原地转了半圈儿,顺手将旁边的腰刀握住,摆出平常值守时的姿态来,“殿下看看,哪里还有不妥。”
定王忍不住笑了笑,“随你。
先用饭。”
这半月养病,虽然定王应阿殷之请绝口未提什么荒唐的事,然而每晚一处用饭说话,不叙职位尊卑,却将平常她那恭敬畏惧磨去了不少,显出自然亲近。
虽则美人就在身边,他碍着最初的许诺亲不得碰不得,然而每晚看她笑语玲珑,也是极舒心的,便更爱在她这里一同用饭。
待得饭罢,定王起身,瞧着外头暮色四合,“同我到园中走走。”
带着阿殷徐徐散步消食。
难免又说起姜家的事来,提及姜善如何负隅顽抗却徒劳无功,阿殷自是欢喜。
又问临阳郡主如何处置,定王道:“姜家的罪名确凿,临阳郡主在突摩这事上涉足不深,所以父皇褫夺了她封号,查没府中一应财产奴仆。”
“就只是如此?”
阿殷诧异。
临阳郡主那般恶行,居然只落个如此轻的处罚?
“不然呢?”
定王侧头觑着她,“她的罪名虽列了许多条,倒未有足以判处斩首的。”
“可是殿下明知道……”
阿殷情急之下加快脚步,转身拦在了定王跟前,知道府中防卫严密,便压低声音道:“殿下明知道他们心怀不轨,临阳郡主跟那两位往来亲密,必定难逃罪责!
咱们在西洲的时候就查出屠十九在眉岭的山寨里藏有余孽,樊胜将军追查了这几个月,不可能毫无所得。
更不用说咱们还有薛姬,捉住了突摩,查出了姜瑁在鸿胪寺的诸般行径。
姜家与他们来往亲密,皇上难道还不知道这背后藏着什么,怎的如此轻判?”
到底年纪还有限,这些天揣测结果,阿殷一直以为临阳郡主纵然未必斩首,至少也得入狱去吃牢饭,哪知道如今判下来,姜家的男丁皆斩首,临阳郡主却苟存了性命?
结果与预期落差太大,阿殷难免不忿,语气稍有激动。
定王低头看她,“父皇都知道。
然而仅仅凭这些,却不能认定他们大逆不道。”
“怎么不能呢。”
阿殷强压情绪,发觉她几乎贴到了定王胸前,忙往后退了半步,“这些证据堆在一处,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的打算,还不够论罪吗?”
“那也只是打算,并非确凿的证据。”
两人正好行至阿殷初来那日钓鱼的池畔亭侧,定王带她进去,神情恢复了惯常的严肃,“若是旁人,仅凭这点证据,便能议定谋逆的罪名,定王和寿安公主却不同。
父皇即位是因先帝的退位禅让,才能名正言顺。
父皇登基之日,代王更是主动上表说自己才德不足,搬出了东宫,父皇也当着百官宣布,要善待代王和寿安公主。
今时今日,仅凭这蛛丝马迹就认定他是谋逆,焉能服众?”
他极少这般详细的解释,阿殷对其中门道还摸得不够清楚,闻言依旧不忿。
定王续道:“父皇登基九年,代王向来安分守己,对父皇所立的太子也是臣服之态,竭力帮扶。
在百姓看来,他是文德兼备之人,不恋东宫荣华,主动退位让贤,这些年也做过许多有益百姓之事,是难得的贤王。
即便寿安公主和姜家骄横,旁人也不会算到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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