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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将今日始末约略说了,将御医说的话转述一遍,叫陶靖放心,继而问道:“贾青岚那边如何?”
“驸马口风很严,末将和秉兰趁他醉后探问过,他并不肯说,便也未深问。
不过寿安公主应是已经起疑,追到那酒楼要带驸马回去,驸马不肯,公主便将他杀了。
此事已经传开,有翟绍荣的事情在前铺垫,应该能令京城中无人不知。”
定王颔首,听见外头说话声,知道是阿殷醒来,便跟陶靖过去。
果然阿殷已经醒了,正躺着跟陶秉兰说话,“……也就是腰肋擦破点皮,腿上肿了些,养两日就好。
我还答应了傅垚月中陪她去城外上香,那寺里的卧佛最好,哥哥要不要去?”
“肿了就绑这么多细布,当我是傻子?”
陶秉兰站在妹妹榻边,没好气,“先老实躺上半个月,傅姑娘那边,我派人去知会一声,改日吧。”
见得定王和陶靖出来,他便侧身让开。
陶靖这些年对陶秉兰的处境不甚担心,最疼惜担忧的就是这个女儿,听过定王的叙述,得知她今日对战的竟是逃犯突摩,嘴上虽未说,心里却总悬着。
这会儿也顾不得定王在侧了,上前将阿殷细问一遍,确信她果真无恙,才算放心。
父子二人将定王叨扰了半日,又深深谢过定王照拂阿殷之恩,便适时提出要把阿殷接回府中。
定王长身立在榻边,扫一眼阿殷,就势道:“她腿上伤得不轻,御医诊过,说骨头裂了些,最宜静养,不好挪动。
这藤院原本空置,叫她在此养伤,御医来去也方便。”
陶靖怎敢打搅,忙道:“阿殷素性顽劣,殿下又事务繁忙,若留在此处,怕搅扰了殿下。”
“无妨。
再说——”
定王知他父女未必肯听好言劝说,摆出一百条理由来,他们也会惶恐不肯接受,便提起另一件事,“突摩被捉,难保不会有人记在陶殷头上。
郡主府的戍卫毕竟不及此处周密,临阳郡主近来也该有事要忙,陶殷过去,如何周全?她本就负伤不能多动,哪怕陶将军时刻守在身边,也未必妥善。”
这么一说,陶靖倒是意识到了,想了想,阿殷这个时候,还真不能回郡主府上去。
一则确实如定王所说,突摩那等贼子防不胜防,此人在这局中至关重要,姜家和代王若因此迁怒阿殷,甚至生出捉了阿殷要挟他的恶念,那临阳郡主正与他们沆瀣一气,接阿殷回府岂不是白白送羊入虎口?再则,即便代王等人未必有此胆量,临阳郡主必也会对阿殷怀恨,陶靖正想借寿安公主之的风波提和离之事,阿殷回去,又当如何安置,如何在临阳郡主的蛮横淫威下自处?
算来算去,这定王府却是如今最适宜的养伤之处了。
陶靖既已想明白,自然不再拖泥带水,便拱手谢过定王,又嘱咐阿殷务必妥当行事,万不可叨扰了殿下。
阿殷没奈何,只好应命。
待得陶靖父子离去,定王命人端一碗甜汤药膳来,取了递给阿殷,“御医开的药膳方子,于你伤势有益,喝了吧。
我先去趟书房,等我回来。”
眼瞧着阿殷开始喝汤,才匆匆往书房里去——今日这一番布置,需善后的事情还有许多,虽交给了常荀去处置,要他拿主意的依旧不少。
那突摩可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定王虽知他跟薛姬应该有联系,却并不知确切,等到重伤的突摩醒转,还得叫他二人会面,方能挖出更多内情。
定王再回到藤院时,已是深夜了。
外头明月高悬,屋内灯烛通明,阿殷从傍晚睡到现在,此时没半分困意,正靠在软枕上翻书看。
她腰间伤势并不算重,有从前受伤的经验在,倒也不怕。
只是腿上的骨裂听着可怖,定王吓唬她说,若休养不好,回头不止影响腾挪的身手,恐怕走路都要歪斜。
阿殷虽不深信,到底心存忌惮,小心翼翼的摆着,碰都没敢碰。
见得定王回来,阿殷倒有些诧异,搁下手中书卷,道:“夜已深了,殿下还不歇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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