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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这瓶花平淡无奇,却也是我花费了大心思的,刚才陶侍卫笑不离唇边,就是因为它。
殿下若想讨美人欢心,可不能总是这副样子。
若只管板着脸,叫人家敬畏害怕,可就失了趣味。”
这世间能跟定王说这些的,恐怕也只是常荀这么一个了。
定王举杯笑了下,“我明白你的意思。
还是该谢你。”
“殿下这么说就是见外了,唉——”
他故意叹了口气,腔调揶揄,“我那儿娇妻在怀,年底都能有儿子了。
殿下却还是孤身冷清,我瞧着也不忍心呐!
我旁的本事都不及殿下,唯独这讨美人欢心,却是天分独到。
殿下若是有意,我便也帮着出谋划策?”
他那笑容明显带着揶揄,定王别开目光,淡然道:“她不是寻常女子。”
“是是是,陶侍卫独特出众,不是我那胭脂俗粉。
殿下倒是说说,什么时候能有动静?”
“不可操之过急。”
定王斟酒满上,给他递了一杯,“只能徐徐图之。”
——然后令她节节溃败,终至失守。
阿殷同冯远道走出热闹的南武街,便装作告辞分别,独自往郡主府的方向走。
今夜各处街市上都是赏灯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好不拥挤。
她此时无意赏灯,便只挑了人少的偏僻陋巷行走,渐渐的便察觉似乎有人尾随跟从。
她也不动声色,只是脚步愈来愈快,仿佛有急事赶着回家似的,选择的路也越来越偏僻,免得碰见拥挤的人群耽误时间。
街市上的热闹喧嚣仿佛已经隔了许多道巷子,此时已隐约难闻。
这倒巷子两侧都是人家宅院的背墙,因为无人来挑灯笼,便显得昏暗。
她凝神疾行,忽觉背后如有疾风突袭而至,手立刻握住刀柄,矮身躲过背后偷袭,挥刀便迎上去。
来的是个蒙面的汉子,手里是把匕首,攻势疾劲。
阿殷并不惧他,这巷子偏僻狭窄,虽令她腾挪不便,然而两三过去,阿殷的刀锋却还是将那人衣衫割裂。
蒙面汉子立时一声低低的呼哨,周围立时有五个人围拢过来,各个都是深色衣裳,像是混在人群里观灯的打扮,只是脸上蒙了布,分不清面容。
六个男子将她围住,两人守在上方,四人分守左右,几乎堵住她所有的退路。
——若非早有准备,阿殷竟也恐怕要真的落入这些贼人手中。
她收刀护身,厉声斥道:“什么人!”
“有人想请姑娘去喝茶。”
粗嘎的声音响起,那人像是不欲耽搁时间,道声“得罪了”
,便朝阿殷扑来,却是极厉害的擒拿手。
阿殷脚下用力,自两人间隙中滑出,右手弯刀挥出,左手在袖口处翻动,立时便有数枚袖箭飞出。
只是与其他袖箭不同的是,这袖箭上绑了极小的鸣哨,如此破空而出,便发出极低的呜咽。
这呜咽声才落下,冯远道便带了数名王府精挑的侍卫自暗处围拢过来,陶靖也沉着面容赶来,山岳般拦在巷口。
那六人虽也是好手,然而如今反被围困,加之阿殷身手灵活他们轻易捕捉不到,被她逃脱至陶殷出,于是情形陡然折转,着人的匪徒反被困在中间。
巷子里的争斗并没有持续太久,冯远道和陶靖已然备好了器具,合力擒住贼人后便拿铁索捆住。
随后,巷口的马车缓缓驶来,将六个贼人尽数装入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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