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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孤枕难眠,也曾琢磨自省过为何会惹阿殷生气,却总没想到最后一层。
却原来她芥蒂的,是这个。
“是我疏忽。”
定王自嘲般勾起唇角。
他自单独开府以来,身边就只仆婢和王府属官,他本就性格冷清内敛,更是惯于命令旁人行事,任别人如何揣测,也懒得解释理由。
这臭毛病带到阿殷身上,确实不好,遂在她唇上一啄,“往后必定改了。”
阿殷眉目舒展,自腰间掏出那枚麒麟玉牌晃了晃,“从前是怕丢了不敢随身带着,往后就时时带在身上。”
“好。”
“高元骁的事,也是我考虑不周。”
阿殷杏眼儿里也自浮出歉意,“毕竟他于陶家有过恩情,我虽心怀坦荡,难保旁人也这样想。
若叫人误会,确实损了殿下颜面。
往后,我也改了。”
凝积数日的冰雪消融,她眸中笑意明朗,令人沉迷。
定王强忍数日,难得见美人展颜娇笑,顿觉云开月明。
俯身将阿殷抱起,快步出了内间,往外头的屋中去。
这古意斋虽不及静照堂齐全妥帖,妙在绝无闲杂外人,加之守卫都在百步开外,屋内动静轻易传不出去。
屋中虽不设床榻,却是桌椅书架俱全,走至外面将书案上杂物揽去,令阿殷分腿坐上,便重重亲吻纠缠过去。
定王那晚既用强力迫得阿殷换了姿势,此时再哄她则更容易入巷,自是纵情驰骋,妙不可言。
过了小年,除夕便眨眼即至。
阿殷头一回在王府过年,虽然诸事由长史打点,府中灯笼布设、年节器物准备之事无需她操心,往各家的贺礼却还是得她来过目。
好在年初进王府当差,跟着常荀出入诸处,对跟王府有来往的人家也有些了解,经管事嬷嬷回禀,定王指点,做起来也不算太难。
到得除夕那晚,便是宫中家宴。
除夕宴席每年就这么一次,虽说东襄战事吃紧不宜过分铺张取乐,阖家团聚的宴席却不能免除。
孟皇后自腊月初便身体有恙,至小年后才算精神起来,将宴席打点得妥帖。
阿殷用过午饭后便准备赴宴,想着陶靖不在家,陶秉兰必定孤单,便叫乳母回家去陪他守岁。
待送乳母的人归府,问过陶家的情形,得知冯远道后晌也去了那边,才算放心,又叫人备了些东西送过去,不过是以物寄托牵挂。
至傍晚时分,随同定王赴宴,皇家众人齐聚。
永初帝念北地将士尚在浴血奋战,便免了乐舞。
如此一来,宴席上无人助兴,众人便需多说些话儿。
然而帝后在上,即便是公主王爷也不敢像平常人家那样说笑打趣,闲话之间,难免又说起待嫁的嘉德公主和年后即将与高妘成亲的永安王。
渐渐的,话题就被孟皇后转到了定王身上——
“玄夷即将娶妻主事,算下来也就玄素府上还缺个正妃。
这些天北边战事吃紧,皇上每日为此事劳碌,玄素也该多替你父皇分忧。”
“他也没偷懒。”
永初帝笑了笑,睇了谨贵妃一眼,难得的露出笑意,“这些天军政之事,玄素帮朕解了不少难题。”
“毕竟京中鞭长莫及,难以鼓舞前方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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