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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靖知道女儿的委屈,平常也更疼阿殷一些,如今见她如此,便觉心疼。
“我在西洲也总惦记你,”
陶靖的目光笼罩女儿,叹了口气,“这府里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女儿已经长大了,父亲不必担心。”
阿殷微笑。
十五岁的少女渐渐长开,容貌里也有了她母亲当年的韵味,是京城上下无人能及的丽色。
陶靖整年没见她,如今瞧着明显的变化,有些恍然,“才十五岁,还是个小姑娘。
再过两年,我给你找个好人家,就再也不必悬心了。”
阿殷知道那个人家,是他同僚的儿子,前世若非那场变故,她本该在年底时出阁的。
可如今阿殷却不想毫无作为的等待,然后眼睁睁的看父亲战死,兄长被斩。
她取了一方绣凳坐下,将手臂搁在桌案上,望着陶靖,“听说父亲升了都尉,在凤翔城有自己的住处了?”
她唇角翘起,若有期待,“我想跟着父亲去西洲,一直都听父亲讲那边的趣事,我还没亲眼见过呢!”
“西洲比不得京城,你去做什么。”
陶靖失笑。
阿殷却是认真的,“我不想困在府里,与父亲两地相隔各自悬心。
哥哥在这儿很好,我却不想任由郡主摆布,听说北庭都护的千金如今都当女将军了,我就算没那个本事,也想做些事情,自己挣个出路。”
如今风气比较开放,女儿家不必困在深闺绣花逗鸟,集市上有女商人,书院里有女夫子,边塞有女将军,宫廷中也有女侍卫,只要肯吃那份苦,总能找到出路。
陶靖未料女儿还有这份心思,迟疑道:“认真的?”
“认真的!”
阿殷斩钉截铁。
陶靖一时还拿不准该不该让女儿去西洲历练,便沉默着没说话,阿殷便续道:“还有,父亲教了我那么多弓马功夫,二月中旬的马球赛我也想去参加。”
她靠近陶靖软了声音,是平素极少流露的撒娇顽皮情态,“父亲,你可一定要答应!”
——那场马球赛可是她在定王跟前露脸的最好机会。
定王殿下是当今皇帝的次子,果敢决断,英武过人,因为几年前的墨城之战得了“杀神”
这么个不为文臣所喜的称号,加之又是庶出皇子,如今朝堂上下都瞧着东宫的太子,对他不怎么看好。
阿殷却知道,代王等人谋逆时,太子软弱无能,是定王以雷厉手段稳住京城形势,得了帝位。
而阿殷想要丰满羽翼改变结局,跟随定王是最好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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