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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谁让你衣服不穿好就跑出来?”
“还不是被你吵醒了?昨晚你说起今天早上回家探亲的,我还想着早点起来跟你一同去,若不是我睡得浅,怕是被你甩开了,”
叶白一边埋怨着,一边上前去掰她的手,言语间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既然都给你看到了,索性再多看些也无妨,反正日后成了亲也是要看的。”
卿羽听见这话更是气得面红耳赤,狠狠骂道:“无耻!
下流!
谁要和你成亲了?”
随即躲开他的手,挥拳打了过来,才突然发现他除了散着头发,早已经穿戴整齐了,一手拎着刚刚被自己扔到地上的包袱,一手稳稳接住了她的拳头。
她挣了两挣,反倒被他一个拉扯跌入怀里,头顶上响起他温润的嗓音:“不管你有没有想过,阿羽,我是想着日后要同你成亲的。”
这声音很轻,很柔,又很魅惑,听在耳中软软的,仿佛一根轻盈的羽毛划过手掌心,又痒又酥麻的感觉,靠着他宽阔温暖的胸膛,似乎整个人都有了一种踏实的依靠感,她忽地有丝不知所措,待反应过来,却已是被他放开,愣愣地看着他开了大门,阳光如潮水,霎时涌入,点亮了宽阔的大堂。
门外系了一匹马,还是她昨天晚上嘱咐阿吉的,此时叶白已经端坐在了马背上,将她的包袱缚在胸前,抬头见她还愣着,眉毛一凝:“不是要回家?”
见他一副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她面露为难之色:“我又没说要带你一起……”
他面无表情地拨转马头:“那我自己去。”
她连忙叫住他,悲哀地认了,心想她还欠着他一百两银子,师姐又把陆霄的心伤得支离破碎,现在躺床上大醉不醒,说来说去,总归是她们姐妹俩欠他们主仆俩的,顺从他一次就当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吧,遂朝他走了两步,忽又想起什么来,转身奔去厨房,不消片刻便拎着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出来了:“我给师父们熬新鲜的鱼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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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鼎记在城北,师父家在城南,正好隔了一个城中心,考虑到城里车水马龙耽搁时间,他们便择边郊小路绕行,若是顺利,比从城里过还要快。
叶白的骑术极好,一手圏揽着她,一手扬鞭催马,张弛有度,赶得既快又稳,她坐在他怀间靠着他宽阔的胸膛,心底是十足的踏实感,直到……两条鱼挣脱开她的手,欢欢喜喜地飞进一条绿莹莹的小河。
卿羽目瞪口呆了一刻,扬着空空如也的手,对着叶白一顿痛喝:“你赶马不会稳当一些吗?好好的非要来个急转弯,现在可好,两条大活鱼硬是逃生了,可怜我还要去给师父们做清蒸鱼、糖醋鱼呢,你说,这下该怎么办?!”
她说得痛心疾首,看着他像看着杀父仇人一般。
叶白已勒停了马儿,对她的怒喝与怒容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一跃而下,伸手要扶她下来。
卿羽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叶白道:“这马脾气不好……”
卿羽一手搭在他手臂上,跳了下来,自顾自地几步跑到河边,对着一条秋水长吁短叹。
叶白走过来:“天气热,马也跟人一样,见水就高兴,方才若不是拉住它,怕是这会儿我们仨都进去了。”
卿羽嘟囔着:“骑术不佳,倒还怪会推卸责任……”
话音未落,但听“噗通”
一声,水花猝不及防地扑面将自己打了个满头湿,卿羽抹了一把满脸的水,惊讶地看着那匹马已纵身跳进河里,撒欢洗起澡来。
下面满肚子指责他的话瞬时化为乌有,她一脸苦恼,突然灵光一闪,脱掉鞋子,高高捋起衣袖,光着脚丫就要跳河。
叶白一把将她拽住:“你要做什么?”
卿羽甩开他的手,一脸坚定:“捉鱼。”
而后大义凛然跳进河里举步维艰地寻找目标。
随同师父们在山里生活了十年,她学得一身识药、采药、用药的好本事,也被两位师父逼得习得一手好厨艺,但这跳进水里捉鱼还真没什么心得——通常这样欢乐的事情都是白露一手包揽的,她一捉一个准儿,个大味美,颇受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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