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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臂刚健有力如同铁钳,痛感传入皮骨,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快断掉了,望着他极度渴望的迫切眼神,以及因发怒而扭曲的五官,不知怎的,她忽然很想哭,却是极力忍住喉间泛起的哽咽之气,缓缓道:“我不希望他输。”
说完这句话,她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他。
虽然沈云珩已然隐约猜到这个答案,但亲口听到她说出口,还是不可避免的心底一颤,那种感觉,是最后一点希望的烛火也殆尽于暗夜,他坠入寒潭,冰冷的潮水自四面八方汹涌袭来,顷刻间将他吞噬,每一次呼吸都是彻心彻骨的痛。
他终究是输了。
撑过了那么多个寒冷孤寂的日日夜夜,到最后他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缓缓放开对她的禁锢,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他忽地笑了。
有很多时候,他以为自己就快要得到最想要的东西,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只需再努力些,就能达成所愿。
却不想,那些都是幻觉,是他的自欺欺人。
他像个傻子一样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待到梦醒时分才发现其实自己一无所有。
失去了她,他确然一无所有。
“若是师兄输了,他就会死,我不想他死。”
她垂下头,掩住所有情绪,声音细弱平静。
暴怒情绪犹如护身的遁甲,失去了便只剩颓丧和脆弱,将手在袖间半握成拳,说出的话音带了几分沙哑:“若是我输了也会死呢?”
她微微一愣,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房间里静得只余寒风拍窗之声,萧索又寂寞。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低低道:“那样的话,我陪你一起死。”
话音虽轻,但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
短短几个字,她似乎用了毕生的勇气,说出来顿觉轻松,那一瞬间好似压在心口多日的大石终于落地,将她的真实心迹展现无遗。
但空气安静,无人给她回应。
抬头一看,才发觉室内早已空空荡荡,不知什么时候他人已经走了。
原来,他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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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况紧迫,明日便是决战之日,行宫里依旧歌舞升平,丝毫没有要打仗的慌张敢。
周宣日夜耽溺声色犬马,常见歌舞坊的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进进出出,卿羽留意过几回,却是没有见到过灵烟阁的姑娘们。
后来打听得知,灵烟阁献寿时的一支《别枝惊鹊》甚得周宣欢心,尤其那领舞的孙姑娘令其念念不忘。
事后周宣派人去请,才得知那孙姑娘已经赎了身连夜远走高飞了,无人知晓她去往了何处。
周宣很是郁闷,又碍于出了信安城已是周汉旗势力范围,不便广而告之地去捉拿,一怒之下就封了灵烟阁。
无能的人总是以迁怒他人来显示自己的威力,昏君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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