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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人管着这些倒霉孩子了。
人跟人不一样啊,方海抬头,还能看到媳妇站在走廊上看,笑一下做安慰,留下的背影里只剩坚定。
赵秀云打起精神来,催着大的赶快去上学,送小的到育红班,自己去上班。
家里少一个人,日子也得过,就是有段时间没一个人做家务,她陡然有点手忙脚乱起来,洗衣服的时候东找西找,都没找到肥皂。
禾儿带着妹妹在客厅玩,看妈妈进进出出,眼睛就跟着动。
赵秀云问她说:“禾儿,你拿肥皂没有?”
禾儿指着高柜说:“在那里,爸爸放的。”
方海长得高,一够就着,赵秀云踮起脚都拿不到,拿了小板凳过来垫,像埋怨又不像地说:“放这么高做什么。”
洗衣服的时候又觉得水凉得很,甩甩手想,没有一件顺的事啊。
由奢入俭难啊。
王娟恰好此时来串门,看她做事心神不宁的样子,问:“担心你爱人?”
赵秀云无奈笑笑道:“人在家的时候不觉得,不在家总叫人牵挂。”
王娟有时候说话总有些其他意思在,这会说:“有人牵挂也是件好事。”
赵秀云捉摸不透,就不问,招呼她坐下。
天气渐渐冷,她也不太爱让孩子下楼玩,跑跑跳跳出一身汗,风再一吹,回头有个感冒发烧,头疼的还是她。
王娟每次来,更像是奔着苗苗多,今天也不例外。
她用一种不符合年纪的慈爱看向孩子,说:“多好的姑娘啊。”
赵秀云自觉现在大家还算熟稔些,宽慰她说:“你还年轻,急不来的。”
王娟一时失语,说:“不会来的。”
自己又转移话题说:“你是不是要去市里,咱们一块,我帮你看孩子。”
赵秀云最近有几张布票,换季总要添衣服,想想说:“行,星期天一大早出门。”
星期天不上学也不上班,家属院门口等车的人是最多的。
王娟在院里,跟活在妇女们嘴里似的,跟她打过交道的人都很少,这要不是人还在,只怕马上议论开来,不过嘴虽然受限,拦不住眼神交换。
赵秀云装作没看见,问她说:“你晕车吗?”
王娟也是神色如常地说话。
高明最懂看大人眼色,有些奇怪,他觉得这位刚认识的王阿姨也是顶好的人,和禾儿交换只有他们俩懂的眼神。
苗苗被妈妈和王阿姨牵在中间,其实也不是很高兴,有些气鼓鼓地叫:“姐姐!”
为什么只跟高明哥哥说话!
禾儿摸一把妹妹的小光头,算作安抚。
小丫头还是不太高兴,瘪着嘴不说话。
不高兴就不高兴,她才这么点大,赵秀云不拽在手里是放不下心的,到市区眼睛又一直盯着另外两个,还顾得上跟王娟说话。
王娟说:“这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吧?”
“现在还好了,小一点两个我都不敢撒手。”
说着话,注意到禾儿又不安分,说她:“看见车没有方青禾。”
高明赶快把她拽进里道,笃定说:“赵阿姨心情不好。”
禾儿小大人一样地叹气说:“因为爸爸不在家。”
她掰着手指头数说:“十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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