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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中双手白似玉葱,一截手腕皓如凝脂,她转过来笑意盈盈,“檀越好偏心,你昨夜只谢静延怎么不谢谢我?”
沈应避开她伸到面前的柔指,“昨夜劳烦师父,等内子醒了,晚些再当面致谢。”
“是了,静延说姐姐已醒,我还没与姐姐说过话呢…”
静云眼波流转,妩媚娇俏,“萧…檀越是几时和姐姐成得亲?”
她纤指点在红唇侧,将唇间萧字念得婉转动人。
“已有二载。
静云师父问这个做什么?”
沈应提起井岸上的水桶,半卷的袖子下小臂线条流畅,他脑中飞快急转,脸上不动声色,仍旧气定神闲。
男子掬起一捧水,骨节分明的大掌晶莹飞溅,慢条斯理洗净双掌,井边缭绕清幽雾蒙的水汽。
静云站在一旁,脚上布鞋沾染水泽,她似笑非笑,“檀越想来也听过…静月庵求子最是灵验,若想求得一子半女,不妨去请送子观音。”
“是听过村里人说极为灵验,还有人远道而来。”
“静云师父还有事?”
沈应一手掬水,心中实际暗暗戒备,这女尼行事透着古怪,她分明在行试探,口中又道其他。
沈应正打算冷眼看着她下一步,鼻端萦绕一股甜香,他不及细想,大掌铁铸一般扣住欲摸上前襟的手腕。
目中惊疑不定,凛凛寒光细碎。
掌中柔滑细嫩,白若凝脂,他用了五分劲力,女尼娇声呼痛,“檀越!
你弄疼我了!”
莹白的小脸泪光点点,她软声喊疼,沈应蹙眉欲要说什么,井边那处矮墙陡然有一道惊呼,“哇!
上手了!
快来快来!”
“哪里?我看看…别光摸前襟呀!
伸进去!
摸他的腰!”
沈应听得分明,唇角一抽。
庵主择的院子僻静清幽,客房只有他与陆遐入住,与客房相邻应是另一处香客留宿所在,仅一墙之隔。
沈应早起,听得隔壁有人轻声说话。
此时矮墙上坐了两人,一个是身穿水蓝色长裙的年轻女子,一双大眼灵气十足,脸上还有些圆润稚气,最让沈应心惊的是她腹中隆起,已有身孕,她此时艰难攀住矮墙,对上沈应目光,不闪不避,咧嘴一笑,“早呀萧檀越。”
她那一声,做作捏住嗓子,娇柔起伏,喊得极怪异。
另一人是一个二十五开外,锦衣玉带的贵气公子,他扶着身旁女子,口中一边叮嘱道,“夫人小心腹中孩儿。”
另一边朝沈应挤眉弄眼,俨然一副看戏模样。
不想有人看见,静云冷哼,施施然收回手,“哪里来的臭虫子,平白扰了兴致。”
那水蓝色衣裙的女子也不恼,笑嘻嘻,“是了是了,好大的虫子,都要跑到檀越怀里去了,静云师父一大早是来帮萧檀越捉虫子吗?庵里真是周到。”
一个女尼,大清早地到客房中帮檀越捉虫,这话传出去,她脸上也不好看,静云脸色黑沉,明眸几欲喷火。
沈应本欲袖手静看他们怎么收场,想起陆遐病情还须庵中援手,小心提点道,“井边水湿苔生,静云师父小心脚下。”
静云诧异看向那冷漠的男子,脸上重新绽开笑颜,“静云一时不慎,险些摔倒,多谢萧檀越援手。”
“无妨,静云师父小心。”
“对了,庵主让姐姐早课后去见她。”
静云扭着腰,施施然从面前经过,末了瞪了墙上两人一眼,脚步轻盈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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