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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照照镜子看看她才多屁大点!
殷玄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好半天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没有这么小的娘!”
殷玄说完,气的转身就走了。
身后的小姑娘大概怔了一会儿,之后才——“哈哈哈哈哈”
大笑了起来。
笑的可欢了。
殷玄头一回觉得,这个太后是个神经病。
聂青婉看着这一幕,虽然事隔很久了,可是看到殷玄听到她问他喊儿的时候那一脸吃了大便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了。
他以为她当时是没抓稳吗?
她是故意的。
也是测试他的武功、反应、应变能力,以及忠诚度。
如果他没有及时接住她,任吉也会接住她。
不过,她原想着,第一个接住她的人应该是任吉,可谁想,会是他。
聂青婉不会知道,在殿外,她执起了他的手,在殿内,他抱住了她,就织起了他与她之间再难以剪断的情缘。
情缘生起,缘不尽,情不灭,便永世追随。
聂青婉刚准备抬腿往紫金宫里面走,这座承载了她几乎一生光辉和荣耀的地方,她有三年多没来了呢。
可腿刚抬,景场猝然一换。
眼前变成了一座高院,漫天飞雪直簌而下,她站在雪地里,黑发狐裘,红帽暖炉,笑的花枝乱颤,对面的男孩从墙头跳下,激起飞雪无数,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竟是那样的无奈与纵容。
就在那一刻,聂青婉读懂了她一辈子都没能读懂的一种情义,那就是爱情。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你看着他跳,而你却跳进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这就是你们的命途,也是你的情劫。”
情劫二字刚过耳,聂青婉心脏骤然一缩,她蓦地睁眼,要去看是谁在跟她说话。
可眼睛睁开,看到的不是浮云,不是仙鹤,不是紫金宫,不是聂家的那座高墙,而是红色的鸾帐,雪白的衣衫,一双疲惫幽深却显然融纳了太多情绪的眸子。
那眸子看着她,从一开始的震惊到一点点的惊讶欢喜,随即又溢出了眼泪。
她还没说话,他已覆下身,将她密密地裹住。
疲惫的嗓音逸出干涩的哽咽:“婉婉。”
这两个字刚出,就有冰凉的液体滑进脖颈里,聂青婉睁眼看着头顶的红色鸾帐,心想,情劫,她跟他吗?
怎么可能呢。
她跟他除了母子之情外,还有什么情?
聂青婉眨了眨眼,因为刚醒,身体还很虚,嗓子也不舒服,手臂也没力气抬起,她没有武功,身子又弱,受此一箭,没一命呜呼真的很幸运了。
殷玄安静地抱了她一会儿,委实觉得自己哭的太不应该,她都醒了,他还哭什么呢。
再者,他怎么能让她看见他哭了。
会让她觉得他没出息。
也有些丢人。
殷玄偷偷地用手袖擦了擦眼睛,这才抬起头,看着她,轻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渴不渴?伤口的位置疼吗?”
聂青婉摇头:“没有不舒服,伤口不疼。”
殷玄明显的松一口气。
聂青婉又道:“有点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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