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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知自家事,答题时只是中规中矩地写了答案,应该与其他人答得大同小异,并无出色之处。
如此一来自会有人心中不服,不说别人了,单是面前的容若兰便是一个,虽然她并未当面说过什么,但总是有意无意试探薇宁。
难道是最后那首诗?想到此处,她微微沉吟,转动着手腕上的一只玉镯。
蒋颜儿一看到镯子便吸引过来:“姐姐戴这只镯子真好看,成色也足。”
阳光下镯子剔透莹亮,不是一般物品。
薇宁不在意地道:“这是我拜别表姐时庄主赏下来的,还送了我些许盘缠。”
容若兰面有轻视的神色,在她看来,梅庄完全没必要如此对待一个孤女,而薇宁轻易受人钱财,真真把骨气二字给忘了。
蒋颜儿却没想太多,面带遗憾地道:“这个庄主好大方,可惜我没时间去梅庄,光是跟着娘回家准备便花了四五天功夫。
早知道不听娘说的,考上可以到京城玩。”
“这话在我们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周女史马上便要走过来,注意些。”
蒋颜儿吓了一跳,立时闭上嘴巴,三人眺望着宽阔的河面,似乎真有值得专注的东西。
等到周女史走过之后,她才笑起来:“若兰姐姐,你娘也逼你来考女科吗?”
容若兰有些失神,她在家中排行居中,不上不下甚是尴尬,爹爹母亲很少注意过她,只重那个幼小顽皮的弟弟,当他如珠如宝。
这次考女科是她硬向父亲求来的,京城只是她初定的目标。
可她不能告诉身这的两个人,不,应该说是不能让任何人看清楚这点,因此岔开话道:“不知为何,自放榜那日起,我眼中看到的天地与之前相比似乎有些不同,可到底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天地没有变化,变化的是人心。
薇宁默默想着这句话,忽听得蒋颜儿又了新发现:“你们看那条船,真奇怪,这几日总是和咱们遇上,该不会也是上京去吧?”
薇宁远远望去,只见前方行驶着一艘船,这两日确曾见过。
许是如蒋颜儿所说,大家同往京城去,同行罢了。
官船行了几日,那些晕船不适的女学子也缓过些精神,两名女史便加紧教导她们学习宫廷礼仪,这些女学子将来的前程未定,说不准本朝新贵便出自其中,倒也不曾难为谁,只是有错必罚。
一船十二名女学子,总有拔尖的几个,出身书香门弟的韩萱雪,官吏之女容若兰,蒋颜儿最是普通,安城商户之女,出身虽然差了那么一点,却胜在活泼灵动,反而是当初那个应试的头名叶薇却有些不起眼。
她倒不怎么出错,就是太中规中矩,不够拔尖便不够出色。
内廷官有时会来看上一眼,两名女史也不时会将各人的情形禀给他听,当初这个叶薇可是内廷官特意交待要关注的人,她二人看来看去,没觉得有何不同,除了长相出色,可这又不是去选秀,长相出众又有何用。
韩萱雪身边总有几个人围着她打转,捧她的才学,还有意无意在薇宁面前说些刺儿话。
薇宁只当没听见,蒋颜儿却替她抱不平,还怕她心里难受,主动要陪着她,颇让她有些无奈。
她这般刻意避让,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眼看着快到河清渡,下船后再有两日路程便到达京都,女史们也不再象以往那般管得紧,上午女授完课,便让大家歇息半日,女孩儿家做做诗文,说些话也可。
薇宁仍是大部分时间呆在自己的小间里,一日想起答应了蒋颜儿手谈几局,刚走出自己的房间,斜对过的门突然开了,却是容若兰从韩萱雪的房中走出来。
乍一见她,容若兰面上有些不自然,匆匆低着头回自己的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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