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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我俯视着她，彼时她的双腿已经软掉，整个人瘫坐在台阶上，恐惧地看着我。

&esp;&esp;“起来。”

我命令道。

&esp;&esp;“能不能别让我去？”

她咬着下唇，泪水鼻涕糊得满脸都是。

&esp;&esp;“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我不想——被关在下面，一辈子都被关着——我想和大家在一起，上课也好，补习班也好，出去玩，买礼物，冲浪——”

&esp;&esp;“太贪心了。”

我叹息道，“你知道，只要在细胞完全死掉之前，都可以完成同化的对吧？”

&esp;&esp;她的脸映在我的刀锋之上。

&esp;&esp;曾几何时，我的刀上也映着一张脸。

&esp;&esp;“我为你感到耻辱。”

栀子的声音在我脑子里炸开。

&esp;&esp;“一个咒术师应当斩杀咒灵，保护弱小。

而您，既不杀咒灵，更不保护您的孩子。

天底下还有比您更无能的存在吗？”

她质问我祖父的话尚在耳边回响，假如栀子知道我要杀人——

&esp;&esp;“你杀掉她，你的父亲，你的朋友，还有世界上其他人，他们都能活下来。”

舅舅的话在耳边一遍一遍回响。

&esp;&esp;“即使无人杀她，她的灵魂也不会存在了。”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esp;&esp;在我迟疑的时候，天内忽然暴起，拼尽全力把我朝台阶下推去。

趁我身形不稳，她四肢并用，仓皇失措地朝上面跑，边跑边喊：“夏油杰，快来救我！

快来救救我！”

&esp;&esp;她刺耳的嘶喊声在我脑中燃起一团冷火。

我三两步跟上，拽住她的麻花辫向后扯，使她不得不仰头抻长脖子。

接着我像杀鸡一样，用刀在她的喉咙上用力一割，鲜血立刻喷薄涌出。

她捂住脖子，倒在我脚下，大口大口地抽着冷气。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里呼哧呼哧地响着，像坏掉的风箱。

&esp;&esp;“我给过你机会。”

我说。

&esp;&esp;她的眼睛黯淡下去，像鱼类一样空洞地看着天空的某处。

我抱起她，她的头靠在我胸前，压迫着我的心脏。

&esp;&esp;我继续朝下面走去，不期然在前方看到浑身血污的禅院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