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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十日。
谢昭野回来了。
下面人说,他一身素白的麻衣,就如那日独自一人离京一样,独自一人回来了。
第68章
谢昭野刚到谢府,还未进府,只将已经跑累了的马让下人牵下去喂。
耳边响起策马扬蹄的声音,一转头,江烬梧骑在马背上就这样望着他,胸膛轻微的起伏,一看便知是匆忙出宫的。
谢昭野紧了紧拳,面容却平静,在江烬梧走到他面前时,一如寻常地作辑行礼。
“殿下。”
他低着头,“殿下怎么出宫了?”
江烬梧的神色同样瞧不出异色,只是眸光落在他头上的孝布上时轻轻一顿,“不必多礼。
听说你回京了,孤有些事要同谢卿商议。”
“殿下里面请。”
江烬梧只进过谢府一次,已经是几年前了。
谢昭野虽是引路,却落后了半步,恪守君臣之礼,任谁也说不出半分不对。
只是一关上门,隔绝了外人的窥视,他张开臂就环住了前面的人。
江烬梧骤然被抱住,身体一僵。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不同于方才的滴水不漏,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倦。
于是,江烬梧真的便不动了,任他这样紧紧把他环住,这样的寂静下,耳边也只有谢昭野一轻一重的呼吸。
谢昭野把头搭在他肩上,脸颊挨着他的颈窝,依恋地贴了贴。
不知过了多久,江烬梧才听到他无悲无喜的一句:“我师父死了。”
江烬梧瞪大眸子。
他不认识谢昭野其他师父,只晓得一个,“……羽戎?”
谢昭野笑出了声,低低的,却叫人只听出了苦涩无奈,“你果然知道。”
江烬梧意识到什么,心头一怔,唇瓣蠕动,然后绷成一条直线。
谢昭野问:“你什么时候见过的他?”
都是聪明人,时至如今,也无需挑得太明白。
江烬梧想了想,这似乎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江烬梧:“宣徽十二年,褚大人因为我奔走被人抓住了话柄,因此入狱。
我打听到,他要流放褚氏全族,我偷偷去见了褚大人。
那日,我去时,你睡着了。”
“褚大人告诉我,他有一旧友,走惯了江湖,武功高强,会护送你们到流放之地。”
“那日从大牢出来,我就见到了他。”
“原是如此……”
谢昭野摇了摇头,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笑谁。
他自己就串联起来了:“第二次见,是在宣徽二十二年。
那一年,我刚回京,师父不放心,所以跟过来了,那些日子,我见天往三清观跑,你们遇见,也不是没有可能。”
江烬梧没有说话,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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